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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地挂在天上,太阳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色。夜色中,红色和紫色也缓缓在它身上形成色块,我从未想像出这般美丽绝伦的无堂之塔。
“我做了个拐杖。黎明来临时,我开始朝塔走去。塔在日出前已是光芒四射,在死黑色的顶下呈金玫瑰色。
“我出发的地点与它相距一英里。我一瘸一拐直走到日落,可它仍似在一英里外。那时我已口干舌燥,脚疼得要命。那塔看起来不再那么美了。”
卡特伤一好便又穿上了军装,他想带领一队骑兵西行,他认为不管是太空蛇还是金属蚁都不会妨碍马的。他希望能拍到几张终端站的照片,也许还能与金属蚂蚁沟通。
但我以后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另一个人在治疗后蒙头睡了三天。
“他叫巴罗,”伊欧维因告诉我,“他有许多朋友。他们用辆马车把他拉到医院,并威胁说如果那拉斯马恰医生不让他在众人之前先入院的话就会烧了医院。”
“他是怎么受的伤?”
“他被一些妇女砍成了重伤,内脏也受掼了,腹膜已经开始发炎,要不是手术做得好的话早已死了。”
巴罗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
他是个瘦骨嶙岣而易怒的人,头发浓密,说话时鼻音很重,喜欢抱怨。医生为他拆脸上的绷带不小心碰到他的脸时,他大为光火。拆完之后,他要了一面镜子。
“看看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指着脸上叉状的蓝色刀疤说,“我曾是个帅气十足的男子,人们都说我像明星,现在看看你把我弄得多吓人。”
他把镜子重重地扔向了医生:“你这个该死的笨拙的庸医!”
那拉斯马恰弯身躲,镜子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他那恶劣的态度激怒了医生,医生黑色的脸上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愤怒,他紧握的双手不停抖动着,一言不发,大步走了出去。
“叫他回来,”巴罗对着护士咆哮着,“我是不容冒犯的。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是费尔发克司巴罗家庭成员,我猜你们应该听说过。”
“听说过很多次。”
护士急速走了出去。他转过身来怒视着我。
“我是司柏克·巴罗,”他没有伤疤的那半边脸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笑容,“在费尔发克司我可是个人物,在那里没人敢冒犯我,不敢有第二次!”
我正要做自我介绍,但他却突然变得可怜起来,悲伤地说:“这太难以让我接受了。我的父亲是费尔发克司国家银行的主席又是费尔勃工厂的董事长,他拥有整个城镇的最好的地盘。我结婚的时候,他给我举行了总统般的婚礼,但现在看看我这个样子吧。”
他抽噎善指着脸上伤疤。
“我的妻子是比利夫兰,全镇最美最性感的女人。我有四英亩土地,一个有8间房的居室。
我开氢气作燃料的凯迪拉克,并且一年只需要做两次生意。我以为我拥有了一切,直到月球国王的到来……”
“月球国王?”我本已对巴罗感到十分厌烦了,但听他那么一说,我一振,“谁是月球国王?”
“你还记得月球小孩吧?两个狡猾的小东西和一个长满毛的狗熊一样的家伙?”
我说我还记得月球孩子。
“在他们长大的过程中,好像人们对他们越来越讨厌了,我猜是因为进入另一个生物宇宙对人们来说不再好玩儿了。不管怎样,八年前那野兽一样的东西带着他所称之为月球砂粒的东西来到了我们那里……”
“你见过它吗,”我打断他的话问道,“一个发光的金字塔一样的东西……”
“比利夫兰见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憎恨,“费尔发克司大部分的女人都见过。但他从未给我看过。他不给男人看……”
“那么盖……”我赶忙收住话,”现在砂粒还在费尔发克司吗?”
“当然在,”巴罗痛苦地点了点头,“我听说他把它藏在了我父亲银行的储藏室里。比利夫兰说它能让宇宙生物——杀人雾、飞行的太空蛇、食铁金属蚁——远离费尔发克司,她还认为它能治疗宇宙疾病。”
“那么这个月亮球孩子真的存在喽?”
“他不是孩子,有一头大灰熊那么大。几年前他带着砂粒来到费尔发克司,那时世界便开始分裂了。那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他,而比利夫兰却认识,她可是我的妻子……”
巴罗咬紧了牙。
“那就是她对我开始冷淡的时候。如果你能想像的话……”他因愤怒而咳嗽得有些窒息,好像他无法想像一样,“他们太奸诈了。我的老婆,还有那长满毛的野兽!他们都该被活活烧死。”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盯着门口一位聆听的护士。护士害怕地跑开了,他又躺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
“他就像一头马戏团的会说话的西伯利亚熊一样。听说一天晚上一位教授问了一些令他不快的问题,于是他便把教授的脑袋砸烂逃跑了,那是在另一个镇上发生的事。
“他通过树林偷偷地溜进了费尔发克司,戴着一顶破帽子,披着一件旧雨篷,就像个流浪汉沿街要饭。那天我一定是到多村俱乐部喝杜松子酒去了,比利夫兰—个人在家。”
愤怒在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