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一块去骑马(第1 / 4页)
就如同那田囊瓦所说,虎儿的脸面果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为了咬牙忍痛,口中的牙齿却大多已经碎裂掉光,显见他曾经受过多么惊人的痛苦。
而看看他的身体,那就简直是令人不忍卒睹了,夷羊玄羿精通医药之学,在虎儿的身上略作审视,一张老脸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陡地垮了下来。
这田囊瓦虽然变态猥琐,但是在刀工上却是精细非常,伤人的效率更是极高,夷羊玄羿只是略加审视,便发现虎儿的四肢无一幸免,无论是骨头、筋络都已经尽数破坏,脚趾、手指全数割掉,即使是救得活,也要成为终生的废人。
最令人发指的是,田囊瓦果然已经将虎儿的睾丸阳具全数割除,并且以极细致的方式缝合起来。
那也就是说,即使日后虎儿得以存活,也将是个终生不能人道的阉割之人。
这是多么恶毒的处置!
想起熊侣的下手之狠、心地之毒,就连夷羊玄羿的心中也忍不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对于人体组织之事,东关旅并不像夷羊玄羿那样的熟习,但是眼见虎儿身上的伤痕密密麻麻,又看见夷羊玄羿的表情越来越是黯然,心中也猜到了十之七八。
想起虎儿的遭遇之惨,又想起当年诸多的情义,东关旅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泪眼模糊中,却看见虎儿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眼神中也略为恢复了神采。
“虎儿!”东关旅大声叫道:“你醒了吗?你看得见我吗?”
虎儿眯着眼睛,仿佛正在试图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良久良久,只见他动了动嘴唇,似是说了些什么话。
东关旅大喜,连忙凑上耳朵,试图再听清楚虎儿想要说什么。
夷羊玄羿静静地盘坐在两人的身旁,看见虎儿逐渐恢复意识,也觉得欣慰了一些。
只见东关旅将脸凑近虎儿的嘴巴,听了一会,抬起头来,脸上仍然有着涕泪,却是一付茫然失神的表情。
夷羊玄羿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他说什么?”
东关旅脸上的神情僵硬,本来是悲凄的神情,此时却有些哭笑不得的尴尬,两种极端的神情同时出现,倒把整张脸弄得僵硬古怪。
“他说了什么?”夷羊玄羿再次问道:“又痛了是吗?”
东关旅摇摇头,脸上露出惨然的微笑。
“没有,”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虎儿跟我说,死爱哭鬼要哭到别的地方哭去,那么脏的鼻涕眼泪别喷到他的脸上!”
夷羊玄羿愕然,过了一会,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知道这三名少年挚友之中,东关旅最为善感聪慧,但是要论起坚强,还是这个“打不死的虎儿”。
能够在这样绝对恶劣的环境中依然自在说笑,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个“打不死的虎儿”了。
夷羊玄羿对着虎儿赞许地一笑,轻轻地握住他全然无法动弹的手。
“虎儿,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真是世上最勇敢的人,”他凝望着虎儿憔悴的脸说道:“我们现在要带你离开这儿,你一定要努力撑下去,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你现在一定要撑下去!”
虎儿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夷羊玄羿,然后眨了眨眼,表示已经知道他说的话。
然后,他又转了转眼珠看看东关旅,再次动了动嘴巴。
东关旅凑过脸去,仔细听了他说的话,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他要我告诉夷羊前辈,”东关旅含着眼泪勉强笑道:“请你一定要治好他,因为他有朝一日还想和我一同去骑马。”
夷羊玄羿心中凄然,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一定!等到他好了之后,我们大家一块去骑马!”
听从夷羊玄羿的指点,东关旅在石室中找了几块布,几根木头做了个背架,牢牢地将虎儿缚在自己的背上,让他保持仰头朝上的姿势,以防虎儿的头部垂落,窒息而死。
然后,东关旅便放了把火,将这个充满罪恶的凌虐所在烧了个干干净净。
东关旅背上负着虎儿,快步走过吊桥,只觉得虎儿的身子极为瘦小,背在背上一动也不动。
原来虎儿的个头虽然小了一些,但是肌肉却是相当的结实有力,哪是眼前这种不能动弹的轻飘之感?
想起他可能受过的折磨,东关旅忍不住心中一酸,但是对熊侣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盛。
在夷羊玄羿的帮助之下,东关旅快步过了地道,从石洞中钻入石牢的主室之中,此时桑羊冰柔和养擎玄等人等着正有些焦急,不晓得两人是否在里头出了事,正在商量是否要进入一探究竟,就看见东关旅和夷羊玄羿的身影出现在石牢的角落之中。
桑羊冰柔大喜,看见东关旅的背上负着一人,心中更是高兴,快步走过来,低低地连声叫道。
“你们救着他了?你们真的把他救出来了?他有没有……”
她心中焦急,走过来便往东关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