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么有一扇窗户,要么没有(第2 / 3页)
说——”他停了下来。“不会生气吧?”
“不会,哦,不会。在这个家族里就有疯狂的因子存在,你知道的。”
他们几乎走完了整道楼梯。
“当然不很严重,只是在好几代以前有那么点黑人血统。不晓得他在吃些什么?”
医师引了句话说:“啊,这就难说了,我想。”
“你他妈的,”另外那个人不动声色地说,“为什么要提到军队的事?”
他们停了下来。
“亲爱的朋友,这只是一种说法!再说,我并不知道你已经和军方没有关系了。”胡弥医师带着关切的表情对他说。他们停在中庭那个画着模糊壁画的大穹顶下面,胡弥医师非常慈祥地说:“哎,我们得面对现实,这是桩悲惨的事,我自己失去了一个哥哥,你知道,可是问题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像他们说的,男人必须工作,女人必须哭泣。所以最后做的一件有道理的事,就是不要再去想这件不愉快的事,尽快把这件事忘掉。呃?再见,上尉。最好不要让人看见我和你握手;在这个情况下,那样看起来不妥当。”
他匆匆地走开了。
因为他们已经和丹尼·狄维没有关系:
你听得到死亡进行曲正在演奏;
大军列队,正在前进——
这个地方的气氛有些什么让人会有像我脑海中想到的这些歌词中类似的感觉。但很快地就因为看见h.M.的秘书乐丽波普那出人意料却大受欢迎的身影而消散了。她从人群中挤出,直朝我们走来。艾芙莲刚张口说:“天啦,我们赶快出去!”她住了口,那张漂亮的面孔微微发红。
“哎哟!”艾芙莲吐了口大气。
“是h.M.啦。”乐丽波普毫无必要地说道,“他要见你们。”
“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目前嘛,”乐丽波普怀疑地说,“我想他应该是在拆桌子打板凳。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要去做那件事。不过等你们到了的时候呢,我想他应该是在吃他的午餐了。你们请到伍德街的密首客栈,就在前面转角过去。”
h.M.对无名小吃店的丰富知识来自他对无名小卒的广大交往。好像每个人都认得他,而且是越不光彩的越好。密首客栈藏身在伍德街的一条小弄堂里,看起来店里的小木框窗子从以来就没有擦过。现在在客栈的酒吧间里倒生着很旺的火来抵挡三月的料峭春寒。我们给带到楼上一间私室里,h.M.坐在好大一杯啤酒和一大盘羊排后面,领子里塞了条餐巾,正以电影中描述亨利八世的姿势啃着一块大羊排边上的肉。
“啊,”h.M.睁开一只眼睛说道。
我等着看他的情绪会朝哪边变化。
“哎,”h.M.只是有那么点恶毒地说,“我想你不会打算让那扇门开上一整天吧?你想要我得肺炎死掉吗?”
“在过去,”我说,“你曾经在证据薄弱方面脱身,这回也有这种可能吗?”
h.M.把羊排放下,睁大了两眼。在他那木然的脸上渐渐浮现觉得很有趣的表情。
“呵,呵,”他说,“原来你觉得他们已经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打垮了。呃?”
“那倒不见得,h.M.这家伙有罪吗?”
“没有!”h.M.说。
“你能证明这点吗?”
“我不知道,小子。我会好好地试一试。这要看我所提出来的证据他们会认可多少。”
辩方没什么起色。老头子在担心了,而且几乎表现出来。
“这个案子里由谁来指定你呢?”
他用手摸了摸他的大秃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诉状律师?。你知道,我可是唯一相信他的人。我就喜欢有残疾的狗嘛,”他满怀歉意地加上最后一句。
一片沉默。
“还有,要是你以为有什么戏剧性的最后高潮,某个隐葳的证人突然冲进法庭,造成骚动的话,趁早别这么想。要在巴梅·包德金主审的法庭上造成骚动,就跟在棋盘上一样不可能。一切都得始终公开在台面上——而这正是我想要的。像下棋一样,步步为营。或者也许像打猎,你还记得里的一段吗?‘从发现之点到关键之处,从关键之处到观看之景,从观看之景到晨间的捕杀。’”
“呃,祝你好运。”
“你可以帮得上忙啊!”h.M.突然大吼道,想一吐胸口闷气。
“帮忙?”
“哎,闭嘴!该死的!”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h.M.就紧接着说道,“我现在不是在玩什么把戏,也不会害你去坐牢。我要你做的,只是带封信去给我的一个证人,不会让你多麻烦的,我自己不能去;而在这个案子里听到他们干的那些事以后,我对电话也有了疑心。”
“哪个证人?”
“玛丽·胡弥……你的汤端上来了,快吃,不要说话。”
那里的茶非常之好,吃完之后,h.M.的紧张情绪纾解了,心情(比较上说来)好到他又开始埋怨不休。在小壁炉里生着很旺的火:h.M.的两脚架在炉罩上,抽着一支大雪茄烟,紧皱着眉头提起了那个话题。
“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讨论这个案子的,”他说,“可是如果和那有关的事情,你们想知道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