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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方便。”
说着说着,已从“友野玩具”变成“我们那里”。
“社长是个道地的玩具迷。至今依然不变。通常像这种沉迷的人,空有满腔理想,做起事业往往不会成功,可是我们社长也有生意手腕。哎,那真是一间有趣的公司。”
正因如此,漏电失火造成工厂关闭,对关口来说似乎是一大恨事。一谈起当时的话题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洗耳恭听了一阵子,找个机会把话题拉回来。
“梶田夫妇与野濑一起辞职,应该有什么理由吧。您猜得到是什么原因吗?”
“这就难说了。如果有什么惹眼的事,我应该会记得才对,可是什么也没有。日记上也隻字未提。所以,应该就只是三人凑巧一起辞职。因为必须找新人递补,我才把人数记录下来吧。”
纯粹只是时间点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吗?
聪美被陌生女子绑架,极可能是在幼稚园放暑假的八月。而梶田夫妇与野濑祐子,在九月底就离开友野玩具。
虽然我说要为他特地抽空致赠谢礼,但关口坚持不收。他笑说这一点也不麻烦,能够聊聊往事他很开心。我客气致谢,只能坚持替他付咖啡钱。
手机响时,我正走下新桥车站的阶梯。为了避免搭车时影酱别人,我已改成震动式。
是未知电话。我像昨天一样迅速接起电话。
“喂?”我把手机贴在耳上出声应答。车站大厅喧嚣扰人,并未听见电话挂断时无情的嘟嘟声,电话是通的。
“喂?我是杉村。你是看到我在葛蕾丝登石川公寓前散发的传单才打来的吗?”
无人应答,只听见杂音。这车站怎么会这么吵?
“你听得见吗?很感谢你肯打电话来。我是杉村,有话……”
这时响起嘟嘟声,电话被挂断了。虽在一瞬间逮到人,却又让他溜了。
我的心头涌起确信,这绝非恶作剧或打错电话。这个未知号码的背后有某人在,某个既想和我联络又想逃离,处于夹缝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秋分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去菜穗子母亲坟前扫墓。这是春秋两季彼岸节的习惯。这天是个凉爽晴朗的好天气,前往千叶公园墓地的路上,成了愉快的兜风之旅。扫完墓,我和桃子在广场恣意绽放的波斯菊之间丢飞盘玩。玩到一半,临时加入一对小情侣,连他们带来的狗也一同参战。那是一隻温驯的牧羊犬,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接飞盘。等我们和他们挥手告别时,果然,桃子已完全罹患了“我要养狗狗病”。晚餐是在附近牧场的烤肉餐厅解决的,我们满腹而归。
我的手机终日保持沉默。
翌晨,我还在家里吃早餐之际,梶田梨子打电话来。
“一早就打扰你,不好意思。”
“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星期六、日毫无动静,害我越等越焦急。也没有人和你联络吗?”
很遗憾,的确没有。
“你的心情我了解,其实我也一样。不过卯月刑警既然再三保证,你就再忍耐一下吧。”
梨子的语气显然很焦躁。我决定把未知号码的事按下不提,因为那只会增加更多压力。
我问她姐姐的情况如何,她立刻让聪美来听电话。照理说她应该同样焦急,可是声音却很冷静。
“一早就打扰你真对不起。梨子好像变得很神经质。连星期日纳骨的时候,还哭着说什么本来想在我爸下葬前找到肇事者。”
“星期日那天不巧下着雨呢。”
“是,不过我爸妈的灵位,是按照这年头的作风设在大楼内。”
“噢,那就不怕受天气干扰了。”
“大楼很新,每样东西都亮晶晶,甚至看起来有点廉价。”
想像得出来。
“我爸和我妈好像都没什么亲戚。尤其是我爸,断绝关系后想联络也找不到人,所以反而比较轻鬆。要是有囉唆的叔伯阿姨在,肯定会发几句牢骚,怪我们不该把他安置在这种既无分量又没感情,看起来金光闪闪的灵骨塔。”
他和他爸妈都来了,聪美说。她大概是很欣慰吧,声音之中,诚实地带着温情。
“尤其是滨田伯母,还抢着帮我打点各种事项。”
丧礼时,她未婚夫一家也帮了不少。
“那一定让你安心多了。”
“对。照理说,婆婆本来应该是我的死对头。我没有母亲,虽然很孤单、很无助,不过反过来想想,其实也有好处。”
我把和友野玩具的关口见面之事告诉她。
“关口先生是事务方面的负责人。是个身材很胖、戴眼镜的欧吉桑,你还记得他吗?”
“不知道……”
“那么有个叫野濑祐子的女办事员呢?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聪美歉疚地声音一缩,说她不知道。
我上班迟到了五分钟。今天是椎名妹来打工的日子。传单朝意外的方向发挥效果之事,也知会她一声吧。毕竟这本来就是她想出来的点子。
没想到,十点准时按下打卡钟报到的她,竟看起来无精打采。她说:“我们吵架了。”
“跟谁?”
“我的阿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