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衍(第1 / 2页)
见女儿来,玉瑶仙君道:"芝芝,有些疲乏了,扶吾回寝吧。"
闻声瑾之有些担忧,她知道母亲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忙应下,扶起母亲。
临离前仍看了正坐在一旁的男子一眼,仍在吃着圆子。但低头时男子温润的嗓音道"仙君好好休养。"
穿过人群,白府北门的正宫很是清静。她轻手轻脚地扶母亲上了榻。只见母亲面色不如以往红润。
"那个叫渊的孩子,笑起来,有故人之姿。"她笑笑,拍了拍女儿的手。
"母亲可是认识?"白瑾之有些诧异。
"记不很清,时间很远了。"
"那便不想,想多了头疼。"
白瑾之露出活泼机灵的笑,才显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灵动来。她只逗得母亲开心。
"傻气。"玉瑶仙君轻轻点她的脑门。
又很感慨地端详起了女儿,眼神很温柔,似乎穿越时光看着小时候的女儿。
"你在凡间体弱。吾深知你在凡间不如在天界长久,但苦日子也不短。”
说着摸了摸她的脸,
"你凡间父母也疼爱你,草药不断,日日年年地上山烧香拜庙。吾本想早早召你归天,但不能使他们伤心。正如吾见你幼时疼痛缠身一样伤心。" 仙君苦涩地笑了。
"女儿明白。"白瑾之眼眶红了。纵使她命运多舛,但两对父母,都是待她极好极好的。
"吾这一生,逃不出天家的牢笼。如今三界表面安和,实则暗流涌动,若有朝一日天下动荡,业火当出。想来吾也安生不得几年。"似在为什么告别作铺垫。
白瑾之一颗心慢慢地下沉。眼睛又酸又痛。
"莫难过,母亲不悔。这天下,仍有许多可怜的孩子,他们生来艰难如草莽,无所依靠。我即有一世安生,又是业火传世,也当为他人。"
"娘,我知您天下大义,但只求周亲济巷生大众,先保全自己。"
她不愿再生死分离。
玉瑶却不语,笑着拭去女儿的泪。
傻孩子,从那一战之后,我便与天家捆绑,永不得安宁,永不得放手了。
只愿你能独当一面,自由地活。业火,牺牲我一个就够了。
母亲入眠后,白瑾之坐了许久。
从前她不经人事,只生活在庇护之下。如今活了两世,真正有了对生死的敏锐。
母亲在为天家牺牲的事情,她从前也知道。但并不知如此严重,更不知为何缘故。
父母都瞒着她,不愿提及。
但风雨并非遮掩就能平息。
她已不是娇弱的花朵,作为白家掌门唯一的子嗣,决心护家人周全。
她会自己查探,解决到底。
烟花仍在放,白瑾之站在漆黑的影子下,让冷风吹了吹酸涩通红的眼,一个人无声走着。
脚步顿在前庭一株极旺盛的玉兰树下。
层层叠叠的枝叶下,烟花的火焰斑斓,打在一个颀长的身影上。一个高挑俊朗,风姿卓越男子正抱臂看着她。
"哭了?"语气很轻。
大概是空气微凉的缘故,白瑾之听他问话,心底莫名有些潮气,本冷下来的眼眶又隐隐发涩。
但她很快压下了异样的情绪。露出一个平淡的表情。
"墨公子还没走?"墨家似乎不太担心这个儿子。她心想。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很随意回复:"我姓寔,并非墨家所出,只是受人之托,暂住门下。"
白瑾之心底惊讶,虽然在仙界进入他门之下寄养的儿童不在少数,但这是她从前所不知道的,更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那,该叫你寔渊。”
她想,他没有道出自己的原名,从前提及渊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在墨家取的。
她认为既他提起,又不透露原名想是不愿,但又提起原姓,定是心有不悦。
也能理解,及毕竟谁愿意被叫,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呢。
大过年的不得已一个人在外消遣时间,无法和家人团聚。应当是有些故事。
思及此,少女看着立在对面的男子,眉眼不禁温和了一点。
少女本就长的明艳精致,眼底带着些我见犹怜的温婉,柔美得不像样。
男子当然不知道对面的少女内心在想什么,看着她若有所思又忽然温润的眉眼,挑了挑眉。
"好。"他莫名很愉悦,又折了一朵玉兰,放在指尖轻轻地捻。
"玉瑶仙君身体似不好。"少年漫不经心的语气又传来。
少女却不自觉拧了拧眉。
他如今也是不装了,不再用从前那种虚假的客气与她交谈。
"真假你自然请楚。近来三界不太平。"又是一只修长的手扫过,什么凉凉的东西别在她耳边。
寔渊走了,只留下一片冷冽的香,不知是男子的玄黑的衣袖还是耳边的玉兰。
他在提醒暗示着什么。少女敏锐察觉了。
但为什么呢?他从前对所有事情好像都是表面的客气。像今夜这般真实的关切,她从来没见过。
"主公。"暗处走出一个男子,向男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