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把他剐了（第1 / 2页）

“怎么了？”

“今天越离城走之前跟我说我在拿你冒险，说李廷之的事情若是一个不小心你便会身处险境。我竟然都没有考虑过这一层，一直以来对你的所有决定包括让我进京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但是从你回来之后，你并没有在任何事情上依仗于我，甚至这次马会也是越离城的推手，而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中间人，你换一个人似乎也同样能做到。”

“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也没有给你带来任何有用的帮助，所以这样的我，是否还被你需要？”

言风平是一个很少情绪外泄的人，他平时很规矩也对官场上这些人情往来如鱼得水，如今掌握了整个世家，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可以说，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世家掌门人。

但是，她偏偏出现了。

在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在一个商贾的游船上，她穿着一身烟青色的罗裙，一个反手就救下了当时因为世家继承人争夺而遭刺杀的他。

与其说是救，倒不如说是顺手帮他收服了整个家族。她将他护在身后，替他挡住面前是飞溅的鲜血和倒地的人，手里的剑却一直没有放下，银色的锋芒被红色的血打上了嗜杀的烙印。

她侧身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联手，我现在助你一臂之力，你未来为我所用。"

明明是一桩十分不划算的买卖，他甚至不知道她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当下的困境也不是十分棘手，他自己虽然在高手如云的刺杀中无法全身而退，但也不至于元气大伤，但是看着她身上烟青色罗裙染上的红，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后来的他才得知，原来顾怀音老早就知道这场要刺杀言家庶子未来掌门人的活动，她甚至还故意等着他腹背受敌，手足无措之际才出手，要的便是他答应，义无反顾的那种。

他提及时，她甚至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一脸冷漠看着眼前的言风平，说了一句是啊。

但是他又有什么能责怪的呢，答应为她所用的那一刻开始，她替他铲平了所有的障碍。从给针对他恨不得让他死也是此次事件策划者的祖母，到一心想要上位但是平庸无能的嫡长子，她下药杀人干净利索，让嫡长子心甘情愿甚至永无出头之日也愿意帮他们的手段全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甚至连如今的他，有一半所学所能为人称道的过人之处，都是当初看她学她而来。

好像日子久了，他就成了她的影子。

当他第一次知道顾怀音的身世，从她酒后一场不过半个时辰的失态开始，他充满了心疼和愤恨。

从不抱怨周遭环境的他第一次有了恨，他恨为什么上天对这个女子如此的不公，把她所爱的一切全部夺走，让她心中只有复仇这一件事情。

他有一段时间发疯似的收纳家族附近的势力，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只是希望在她有空能来找他需要他的那一天，跟她说，如今的我已经足够有能力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但是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留住她的心，他的心却都被那天晚上的那个她拿走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当她三年前找到他让他们家族出仕的时候，族中竟然已经敬服到没有一人反对。或许是本身便渴望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又或者是对顾怀音的敬畏，他们很顺利地应召入了皇城，而她，却再一次消失了。

在等她消息的日子里，他也没有坐以待毙，成为皇帝的爪牙需要更多的事件和机会来堆叠，这一次，他似乎比以前更加从容了，再也没有了以前被刺杀时的狼狈，他做得出乎意料的好。

他想要替她正名，想要告诉这些愚蠢的世人，顾怀音是一个怎样的人。

顾家满门的忠烈和锦世子夫妻的死亡不应该用一个小女孩的命运去做解释，这太荒谬，也太不公平。

“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连踏进长安的勇气都没有。”顾怀音看着满脸阴翳的言风平，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想，这个李廷之，真的得找个时间剐了。

“我七年前因为流言被驱逐出京，四处逃亡。虽然长安繁华，但于我而言，已经是心里最深的一道坎。”

言风平听到这句话，心口突然钝痛。

“但是我放心不下爷爷，也不想就这样一辈子顶着这个罪名让我的父母泉下也不能昭雪，所以我找到了你。”

“我当时是自私的，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一把刀，一把未来刺向皇帝，刺向这一切阴暗人心的刀。”

“爷爷几次在府里差点遭人暗算，是你一直默默派人守护。前朝的流言、后宫的夺权，都是你一次次转圜才能让顾府这三年能够安然于世。”

“而我如今也是因为言家给予的身份，才能够入京。”

“你已经变成我的伙伴了，不仅仅是盟友，更是放心交付后背的挚交。你能明白吗？”顾怀音鲜少和言风平有如此深入的讨论。

除了一开始为了获取信任所付出的一些代价，她更习惯接受言风平带来的好，带来的一些帮助。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她总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第一次对言风平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是因为李廷之这件事，顾怀音是又无奈又想笑。

言风平的神色已经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