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 / 2页）

到与平常石块无异，在常人免不了一片唏嘘，

木架上的石头高约一尺，底座是约一尺二的正方，待四人将木架放好，可见朝天的一面有一不平整近圆形的凹坑。

那壮汉脖颈处已被汗水浸湿，喘着粗气，坐在莫真回椅子旁边，满脸的委屈看着人群。

千夜看他倒像是小孩心性，倒是丘或看着自家大师兄气呼呼的样子，眼神温暖如春日的阳光，轻步移过去，举手投足都自有一股从容优雅，给他送去了帕子和水。

莫真回起身站在皇帝下方，千夜牵着筠后走到蓝却石的左方，二人拿刀割破手指，血液快速渗入石头，没有一丝异样；身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筠后也紧张的微微发抖，莫真回还是一副恭敬顺从的表情，问道：“不知，皇室由谁人出证？”

魏王主动站了出来：“微臣愿意出证。”魏王果断滴了血，血液照旧被吸的一丝不留，台下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多，齐道坤表情微妙，他一向狂妄，现在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黄金护卫队，拿好武器，随时准备抓捕逆贼。

千夜伸手理了理筠后的披风，后背竟然是一片潮湿，筠后回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悲苦，她轻声说：“孩子，不管你是真是假，我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

自从太子浩去世后，她的生活里就充满了绝望，战战兢兢守在不擅长的位置，送走才出生没多久的女儿，目睹儿子病弱被牵制的一生，苦苦坚守着一个注定痛苦的期待，如果她是，就陪她走到底；如果不是，她也愿意为这半天的相处，和这个孩子共同赴死，哪怕只有半天，她也是个母亲。

千夜心里那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消失了，眼前的女人是真正地爱着自己，与秦王无关，与能力无关。一阵暖意从心底升起，胸口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角慢慢湿润，她笑着看着久别重逢的母亲。

她伸手抚上母亲的脸，缓缓转过她的头，刚刚没有一丝反应的蓝却石释放着汹涌的红光，红光荡漾，像火焰般跃动，红光不见减小，倒是石头四面又显示出了奇异的图案 ，喷火的龟，盘旋的凤凰，吐水的鱼，游动的蛇。

它们无声地跳动好像在讲述着不为人知的秘事，还在预示着未来的希望。

章帝命人赶紧将图案记下来，誊画出来，顷刻间所有的光芒消失，蓝却石又变的及其普通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筠后大喜过望复又担忧起来；魏王低头，退到后方，未出一言；齐道坤奸险嘴上恭喜着筠后，朝臣们依旧是一阵骚乱，简直就像个鸡窝。

章帝和嘉后保持着风度依旧是礼貌的微笑：“蓝却石已经证明此女的确是我北海氏血脉，众卿不得再有异议。北海千夜！你十八年在外，想必皇爷爷想你想的厉害，片刻后你就随朕一同入陵寝叩拜祖先。”

齐道坤满面担忧道：“陛下，千夜公主血脉确切无疑，但是此刻叩拜祖先，臣认为有些不妥。平帝爱惜千夜公主，对封秦王这件大事念念不忘。臣愚见，待到千夜公主通过回魂台考验，顺利承接秦王之位，以秦王之名叩拜，足以告慰平帝在天之灵。”

镇北侯亢用夫站了出来，满脸不悦：“早听闻宰相大人礼仪周全，却也太死板了，你刚才说，平帝是爱惜才封王，平帝要的是孙儿而不是位子，你颠倒次序，妄自揣度，岂非是对平帝大不敬？”

齐道坤略过他的话，接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千夜公主深受平帝喜爱不假，但是此刻她尚无封号；清明时节，陛下自要率领北海皇室几十余人来此祭祖，届时，又国师主持，正式受封，为皇室所熟，受百官参拜，岂不是水到渠成？”

亢用夫双手抱拳：“陛下，千夜就算不是秦王，也是北海家的血脉，假若她过不了回魂台，就不让她入陵寝拜认祖归宗了吗？”

皇帝脸上露出看到家中两位老小孩为小事争吵的无奈，只得安抚道：“二位大人都是肱骨之臣，何必为这件小事争吵？”

丘或缓步移来欠身，眼神恭顺：“陛下，此事可大可小，既是臣子跪拜天子，又是孙女认祖父，既然都是您北海氏自己的家事，何不问问魏王的看法？”

丘或一句话把故意走远的魏王拉进了事件的中心，魏王与太子浩兄弟情深，肯定是大事化小，就在大家一致认为魏王会同意镇北侯亢用夫的意见之时，他不紧不慢地对着章帝言：“帝国是北海氏的，也不全是北海氏的；国无小事，皇室威严，不可有损，制度礼仪，不可懈怠，我同意齐大人的观点。”

亢用夫是个急性子，听见魏王如此发言，气的吹胡子瞪眼，自从魏王长子离奇死亡，这老小子的心思是越来越偏，话都到这份上了，他只得作罢，回到位置上生着闷气。

魏王这番话让齐道坤很是惊讶，皇帝连连点头:“皇叔所言深的朕心。寻常人家只知弟和睦，妻贤子孝，享天伦之乐便可；然，吾等皇室，为天下表率，守疆土，抗天灾，护百姓，是职责是使命，国无小事，谨记祖先教诲，莫贪小情，莫念小意。诸位大人也辛苦了，即刻启程回宫，明日正午，前往回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