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事态（第1 / 2页）

芳容院子夜下，静悄悄，右边厢房屋内，深夜里灯火通明。

蕴华端坐在桌子前，双手捧着书，专注下，嘴巴里念叨来念叨去的，一页又一页背诵着。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菊花进来后又赶紧关上，又去窗边看看外边院子后，才走到姑娘面前。

“探听到了？”

菊花点点头，有点不解，“姑娘，我们回常府的那日，宫里有位姜公公宣了赐婚的圣旨。听那日刚好来府里送菜的大婶说，据说是大姑娘被赐婚给常战王。”

“赐婚？”薛蕴华放下书本，揉了下犯困的双眼，“这么大的事情，城里不应该传翻天了。”

这几日下来，常佳慧也没有不妥的地方，常府人除了过分热情外，也都没什么不妥。

就她在庄里，都能听说常战王是个狠角色，长安城内的茶楼馆子更是三五天就说道说道常战王的战绩，他的故事流传整个大北朝。

十二岁就偷跟着舅舅去参军，十六岁斩杀石国大将，一战成名。

十多年下来，常战王杀敌无数，令周边国家不敢招惹北朝庭，故此人称七杀王，常战王。

“没道理呀！”她揉了揉额头，“再探探。注意府里大爷二爷的动静，老夫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预料没有错，她和姨娘的归来，就是他们应对这场赐婚的一计。

“老夫人不会是想让我去替嫁吧？”

这也不现实，她虽然与常佳慧身高差不多，但是相貌体型也相差甚远。

常战王可不是傻子，一代枭雄，皇亲贵族，他怎么容忍常家如此践踏。

“姑娘，常家不敢这么做吧。”

菊花想想都可怕，要是真是替嫁，那常战王听着就跟野兽一样，残忍无比，姑娘怎么能跟他一起过了。

她想着就觉得伤心，想着姑娘从小就惨，跟着姑母背井离乡……

“菊花不哭。”

薛蕴华深知传闻当不得真，半真半假，人怎么真的长十寸高，铁钟一样宽。倒是残忍无比，可能是真的。在战场上，仁慈是做不得的。

“要真是替嫁，你姑娘我也不不是不敢，常战王的王妃，姑娘我要是当得都是高攀，未来享福了。”

这话虽然是薛蕴华安慰菊花说的，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道理就在这里，她嫁出去就高攀，在世人眼里就是享福。

“走一步算一步，今儿不早，赶紧去休息。”

菊花退了下去，蕴华书本一收，灯火一关，躺在了床榻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轻声一笑，想什么了！

一翻身就睡了过去。

一连个把月下来，她感觉浑身疲惫，双手麻木，有种往日听那茶馆里说书先生描述那般，像是被妖孽吸食了灵魂。

她又提起笔，继续抄写着。

菊华端了宵食进来，菊花把那糖水放到桌子上，却看到姑娘的手还执笔抄着书。

“姑娘，糖水正热乎着，先喝下糖水吧。”菊华看着姑娘的身体状态都觉得心疼，这下真的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读书都吃人。

“快抄完了。”

薛蕴华加快了速度，但是见着字迹有些偏差了，又不得不放慢了些。

她一收笔，菊花赶紧弯下身子，收拾毛笔，把东西收拾起来。

菊花看着满满一大碟纸张，不禁埋怨了起来，“女先生太狠了，不是背就是抄，哪有这样教书的。”

蕴华默默吃着糖水。

“姑娘，奴婢今儿听说，常战王明日就要回长安了。”菊花站在姑娘身侧，继续说道：“现在全城内外都在准备着迎接王爷。

明日，正好是姑娘月休日，我们要不要也出去凑热闹？看看那常战王长得人样还是鬼样子。”

蕴华继续再吃了两口，看着已经到底的碗，终于放下勺子，问道：“菊花是闷过头了？”

菊花摇头，“我这是担心姑娘闷过头了，姑娘，我们出去吧。”

蕴华笑了笑，“是闷了些，最近熬夜熬得倒是瘦下来，满了老夫人的意思。我倒是也蛮想凑一下热闹，只是不要当出头鸟。

若是慧姐儿她们出去，我们就跟着，若是她们不出去，我们换个装出去。”

“好耶。”

清晨，天上的太阳正缓缓爬升着，常府院子里，奴才婢女们忙碌着伺候夫人姑娘们起身，厨房里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早食、午食。

春香去了厨房，提了早食回去大姑娘院子。

“姑娘，今儿大厨房准备了馄饨，皮薄馅多了，是您往日吃惯的那一款。”

大姑娘佳慧坐下，拿起勺子撩了撩碗里的馄饨，“城里现在什么情况，常战王到哪了？”

春香伺候着回话：“朝里公布的消息是是巳时，还有一个时辰。姑娘，我们去看吗？”

“姑娘肯定要去看看的。”另一个粉衣婢女夏红说道，“姑娘，总得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万一不是传闻中那样，让出去了岂不是亏了。”

春香道：“姑娘，要不要把二姑娘她们都带上？”

“去，”大姑娘看着春香吩咐道，“就带二妹和表姑娘出去，春香，你把我前日子做的那件红色长衫拿给表姑娘去，今天给表姑娘打扮好看些。”

“姑娘，那件您一次都没穿了？”春香有些心疼，那衣服可好看了，花了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