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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欢将猫接回去之后，程得意终于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回工作上。
过去的两周，因为担心小猫在家饿肚子，她每天都早九晚六，按时上下班。虽然晚上在家里还会加班，但是也损失了很多和同事沟通的时间。
直到跟老板开例会交流进度，才知道出了事。
本该同事吴凡完成的一项工作照原计划延迟了一周。
老板问起时，吴凡支支吾吾，话里话外指责程得意没交代清楚。
其实程得意早就注意到吴凡工作态度有问题。
平时交给他的工作，需要多次催促才能完成。并且工作质量也不能保证。
很多简单的问题，有完整的流程和文档记录，只需要认真按着步骤做就可以。但是吴凡却不上心，遇到点问题就来找程得意帮忙。
开始时她还念着吴凡年轻经验少，耐心地帮他解决，并且将背后的逻辑都解释给他听。可是时间长了，她才发现她是白费口舌。吴凡依旧在同样的问题上犯错，一次次请她帮重复的忙。
这种工作态度，在科飞严格的绩效考核制度下，已经是挂科的程度了。
程得意心软，念着他年轻，没有将他的工作状态汇报给老板。却没想到他为了推卸责任将过错全都推到了她身上。
其实工作延期不是什么大事。芯片开发项目流程复杂，技术困难，计划没有按时完成是常事，只要及时调整就好。
可是吴凡作为她的合作伙伴，遇到问题没有及时跟她沟通，反而背地里向老板颠倒黑白，这不仅是工作能力有问题，连人品都有问题。
若说程得意在这件事件上有责任，也是她最近手上的工作太多，没有及时检查吴凡的进度。但她将工作交代得清清楚楚，知道吴凡工作能力有限，特意跟他开会一步步讲清楚，就差手把手带着做了。
程得意第一次在职场上遇到小人，心里说不出的堵。
下班回来，程得意情绪低落，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恍惚间以为又遇到了骚扰，回头一看却是靳欢。
靳欢带着棒球帽，手上拎着健身包，看来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想什么呢？我车就跟在你后面，没看到呀？”
“哦，没注意。”
靳欢见她语气低沉，不像平时总带着笑意，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他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直起腰来。
“心情不好？”
“没有。”
“那去我家看看儿子？他最近没见到你，有点失落呢。”
“猫哪会失落。”
“猫不会失落。那你几天没见猫了，你不失落？”
程得意实在没心情看猫，随口推脱，“我也没有很失落。”
“真是没有良心。”
靳欢本想说笑逗逗她，却没得到想要的反应，看来情绪是真的低沉到了极点。
他想了一想，突然将手上的健身包背到肩膀上，腾出手来搭上她的肩。他推着她转了个身，向着刚刚匆忙停下的车走去。
“既然你不失落，不如帮帮我。”
不顾程得意的反抗，他推着她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将她推进座位。然后一手搭在车顶，一手扶着车门，拦住了她下车的路。
“我最近很烦，你帮我开导开导。”
“我不会。”
程得意坐在车座上，高度不够，只好仰着头看他。靳欢大概刚刚洗过澡，清凉的木质香扑面而来，有舒缓情绪的作用。
“那你学学喽。别忘了，我的心理医生说了，你是我的源头，你得负责我的精神健康。”
靳欢将健身包扔进后备箱，钻进驾驶座，开车出了小区。
他没开导航，程得意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追问清楚靳欢的目的。可是今夜，她沉浸在白天的烦闷情绪里，并不在意他们要去哪里。
就算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在高架上跑一跑，看看飞速驶过的高楼大厦，也是对坏心情的一种舒缓。
程得意将车窗降下一条缝，任由风汹涌进来吹的她头发纷飞。高速气流扑向她的眼睛，她微微眯着眼，却觉得惬意，不愿关上窗。
靳欢默默地开着车，车里没有放音乐，只有呼呼的风声。
开了一会儿，他突然侧头跟她说了什么。风声太大，她没听清。于是她食指扣起车窗键，关上车窗。车里瞬间安静。
“你说什么？”
“我说，别吹太久，小心一会儿头疼。”
其实她头已经有点疼了。程得意点点头，没再开窗。
车顺着高架一路向前，眼看着他们渐渐离开市中心，灯光越来越稀疏。
程得意看着慢慢出现的山路，终于觉得奇怪，问靳欢，“我们这是去哪？”
“去爬山。”靳欢轻快地回答她。
程得意看了眼车上的时钟，接近十点。她有点吃惊地重复，“夜里爬山？”
“这是很有名的夜爬胜地。”
说着，靳欢转头望了她一眼，“放心，爬山的人很多，我不会让你占便宜的。”
顺着山路绕了二十分钟，才到了一处停车场，路边立着一块牌子——西山停车场。
入口有人在收停车费，这个时间还在工作，看来确实是有不少夜爬的人。
停车场里停着不少车，靳欢扫了码，找了个位置停下。
夜里有些凉，靳欢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件冲锋衣，又拿上两瓶水，带头向上山的路走去。
山路很仔细地修过，台阶宽大，梯度不高。
停车场其实修在半山腰。程得意站在山路入口处向上望，可以借着月光看到隐隐约约的山巅，看起来离得不远。
只是山路黢黑，没有灯光。靳欢手里举着手机，用手电筒晃出微弱的光，走在前方带路。
山里很静，可以听到四周的虫鸣和前方行人的说笑声。
程得意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是来开导靳欢，虽然她自己心情也不好，但是还是努力开启话题。
“你说你最近很烦，为什么？”
可是靳欢并不太配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