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第2 / 3页)
再不看她。
之后回房一路上碰着的人也各个绕道走都当没瞧见她,她走到自己住的院子前连灯都熄完了。
只有巡逻的灯笼,在一片漆黑亮着一点光。
曹肆月晓得自己定是惹了秦夫人不快。
秦夫人素来不喜她同连祁亲近,自然他俩是绝不亲近的,世子只是心善帮她找了个由头来圆她今日的行踪掩住被匪徒掳走这事。
但曹肆月也能明白秦夫人不虞之处,明日晨起她自当再去跟秦夫人道谢赔罪一番。
曹肆月想着想着走到卧房前。
一些奇怪的声音却落进她的耳中,“哐哐”像什么被撞击的声音夹杂微弱的“呜呜”人声。
再一看,房门竟被从人外面插上了。
曹肆月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她推开房门——
“哐当”一声,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一下跌了出来。
她的侍女知夏,披头散发额头带血,嘴被麻布塞着只能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叫声。
今日分明是她被恶匪所劫,知夏好好在长平侯府中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曹肆月慌忙弯下腰想替知夏松绑,谁料她心越急手反倒抖得厉害,迟迟没能解开。
不多时,外面举灯笼巡逻的人走远了。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完全遮蔽住了月光,小院内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曹肆月扫了扫四周。
哪怕没有看不清,她心里也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扇门都对她紧闭着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忙,她没有办法只能等月亮钻出来或者巡逻的绕回来再继续解绳子。
知夏在见到来人是曹肆月后就渐渐安静了下来,但不知是不是这一下太黑有些害怕又“呜呜”两声。
曹肆月努力搂了搂知夏,口中安慰道:“没事,没事的……”
但说了两句,她自己也再说不出口了。
曹肆月猛地想到什么,她一把扯出塞在知夏嘴里的布问:“知夏,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夏抽噎半晌并没有答她的话,但沉默本身也就代表着一种回答。
曹肆月听知夏低声嗫喏道:“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一直以来曹肆月也都觉得只要能安稳度日就好了,她清楚自己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所以事事小心处处忍让从不敢行差踏错半分,也从没有过半句怨言。
曹肆月在黑暗中抚上自己的脸。
哪怕今日发生意外,回府之前她在摇晃的马车上都还是把仪容拾掇整洁,不愿失礼冲撞了秦夫人。
但,冬夜的风太大了。
哪怕曹肆月再怎么努力打理总会有碎发被吹落下来,就像她再怎么小心翼翼,秦夫人也总会找出她的错处。
曹肆月终于恍然明白。
今日如果不是碰巧撞上连祁,她和知夏或许都会死路一条,让她在侯府活下来的从来不是她的谨小慎微。
她攥紧手在知夏耳边轻轻说了句:“知夏还要再委屈你一会儿了。”
月光在此时重新钻了出来,可以看清些路了。
曹肆月深吸了口气在眼眶中酝酿除了一层雾气然后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朝外跑去,不知为何连芸竟然和她的侍女晃荡在曹肆月的小院附近正好撞上。
连芸被她吓了一跳当即骂道:“曹肆月,你发哪门子疯呢?”
曹肆月却顺势一摔跌在地上直接拽住连芸的腿死死不放,一副真被吓疯了的样子。
曹肆月:“芸姐姐,救命啊!救命啊!有恶匪闯进府里来了!”
大抵十年以来曹肆月真没这样发过疯,竟一下唬住了连芸,一边叫着让曹肆月松开她的腿一边让自己的侍女赶紧叫人去了。
入夜的侯府被惊醒,瞬间重新灯火通明。
……
……
另一边厢,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宝马在刚跑两步还没痛快,竟被主人拉缰又停了下来。
它拧着脖子想要嘶鸣两声表示不满,但被甲胄青年乌墨色的深瞳一扫——
它最终没叫出声,只是不爽快地抖了抖蹄子。
不过它这两步路,让驾着马车的阿忠和他的马已追得半死,阿忠一停下来人和马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忠:“呼——呼——
世子您这踏雪乌骓太快了,阿忠实在跟不上啊,要不您先走吧。”
连祁却没有动,眼神亦没有看向阿忠,而是将目光投进更远出的黑暗中。
他冷冷道:“高守心,鬼鬼祟祟跟了一路还不出来?”
阿忠:“啊?高守……高三公子?”
阿忠对自家主子突然提起齐国公府高相的三公子高惟、高守心的名头俨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结果,不远处的街角。
一个裹着厚貂皮的脸微圆显得颇为富贵的青年还真骑着马悠悠晃了出来。
高惟:“诶,子麒兄,你也太敏……”
高惟没能说完敏锐的锐字。
踏雪乌骓竟一下就冲到他跟前,与此同时,还有一把凛凛生光的宝剑抵上了高惟的脖颈。
连祁:“莫非你真是同我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