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是一年除夕（第1 / 2页）

老树的枝叶渐渐落尽了，眼看着又到了冬日，天气越来越冷，园子里的秋千已经很少有人光顾，沈墨清怕冷，自从入了冬，便很少出门了。

可是她今日必须得出门，看着外头鹅毛般的大雪，她又一次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赖在床榻上不肯起身。

“小姐，快些！午时都睡了那么久了，今晚是除夕宴，可马虎不得！”春竹和夏骨一人架着沈墨清的一条胳膊把她从床榻上拖起来，按在妆镜台前。

宫女们一拥而上，净面的净面，敷粉的敷粉，沈墨清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睛一闭一眨，不出一刻钟就全部梳妆穿戴完毕了。

春竹满意地给沈墨清系上白狐披肩，夏骨则给她手里塞上了个汤婆子。

“小姐，我们快走吧，太后娘娘还在等您呢。”春竹为她掀开门帘。

沈墨清跨过门槛，看着外头快要黑下来的天际，轻呼了一口气，氤氲袅袅，她快步穿过行廊，来到太后的寝宫。

“皇祖母！”穿着喜庆的少女梳着双髻，发上坠着的银铃叮当作响，还没见到她人，太后就知晓她已经到了，“舟儿来啦，那便走吧。”

太后今日难得盛装，凤冠华服，一改平日里柔和的形象，展露出了太后独有的威严。

沈墨清也不害怕，牵着太后的手，上了外殿门前早已备好的马车。

“皇祖母…”沈墨清靠在太后身侧，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沈墨清这个样子，太后心下了然，她抬手点点沈墨清的鼻头，“你啊你，是不是想问长信宫那个小子？”

“！皇祖母怎么知道的？”沈墨清吃了一惊。

她本想旁敲侧击的问是不是所有皇子都会去的，没料到皇祖母直接点破了她的心思。

要不是上次花灯会回来后，与顾宸安闹得僵，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不去。

“你之前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哀家还能不知道？也不知道遮掩着些，你再过几月也及笄了，近几日没去，就别再去了知道没有？”

太后虽然年事已高了，但是身在这后宫数十载，什么手段没见过，更不要提沈墨清这种小动作了，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皇祖母～”沈墨清又开始用她常用的手段一一撒娇。

太后被她摇的没办法，“好了好了，你个小妮子，那小子今日也是要赴宴的，还有你再去玩也可以，但别被其他人瞧见了，免得到时候又闹流言蜚语。”

听见太后的允准，沈墨清嘻笑着倒在她的膝头上。

太后轻轻抚过沈墨清的鬓发，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她面上收了笑，心道长信宫那位真是有些本事，竟把主意打到她的舟儿头上。

到了举办宫宴的大明殿，帝后以及各嫔妃都已等候在殿前了，沈墨清跟在太后的身侧，也朝六宫的人行了礼，行过了礼，太后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殿。

太后带着她入了上席，按理说她应该和皇子公主们坐在一块，说不定能坐在顾宸安旁边，但是太后不想她坐太远，直接给她在旁边加了个席位。

等到皇帝和皇后致完词，除夕宴才正式开始，沈墨清坐在上头，无心面前的精致菜肴。

她探着头，没看到顾宸安，却和底下的太子对上了视线。

“舟儿长得越发漂亮了。”顾宸乾朝她举起酒杯，饶有兴致的开口。

今天的沈墨清确实漂亮，她本就秀丽，今日还特地上了妆，穿着喜庆的祥云宫装，更衬出她的少女朝气。

闻言，皇帝也偏过头去瞧，“太子说的对，舟儿如今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简直和她母亲少女时候出落的一模一样，就是眉目间和沈凌轩很像，倒是给她的秀丽更添了一分英气。

“这话倒不假，再过两年也成大姑娘了吧？”皇后温柔地笑起来，放下了酒杯，扭头询问沈墨清。

沈墨清眨眨眼，起身行过礼“陛下谬赞了，回皇后娘娘，臣女再过几月就及笄了。”

“那好啊，到时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就跟朕说，朕给你们赐婚。”皇帝笑了几声，目光扫过自家的太子，面上的笑意味不明。

皇后则给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敛了笑，拇指摩挲起青玉酒杯的酒口，没接话。

“多谢陛下。”沈墨清没关注到这其中细微的变化，谢过恩就坐下吃起面前的菜肴来。

但在底下的顾宸安却看的清楚。

他坐在席尾，和顾宸钰喝着酒。

“你别说舟儿妹妹确实漂亮，真是便宜你了。”顾宸钰手握着酒杯，面上已经有些微红。

“我看你是醉得不轻。”顾宸安瞥了眼太子，喝了口酒后便瞧见席上坐着的沈墨清和太后说了些什么就起身出了殿。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中秋你不在，不就是陪她去看花灯了吗。”

这事他都从林文渊那听说了，林文渊最近和李明诚交情不浅，把那日中秋夜的事什么细节都听了来。

这郡主和小公爷可是要好事将近了。

顾宸安没回醉鬼的话，他垂下眼，听着席上议论起别的事，思索了片刻，拉过顾宸钰说“我出去醒醒酒，你替我看着些。”说罢就抄起一旁的裘衣从侧门出去了。

“欸！你这才喝了几口啊！”顾宸钰很是有些不解。

身为二皇子的他，席位本来在太子旁边，但他懒得搞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