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大了(第1 / 2页)
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被一只小手牵了过去。
这个小姑娘或许在世人眼里已经是他的福星了。
“太后娘娘,您看拂衣就说那是允言哥哥吧。”
太后一脸宠溺:“是是是,拂衣说得对。”转眼就泫然欲泣抬手抹泪:“姑祖母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认不出来了。”
闻言,李拂衣噔噔噔的跑到太后身边,抓着衣角有些担心:“那太后娘娘能认得拂衣吗?”
“能的。姑祖母永远能认得佛衣。”
李拂衣的脸皱皱巴巴的:“为什么呀?”
太后自然的弯下腰抱起她:“因为姑祖母喜欢拂衣呀。”
注意到太后要抱李拂衣的琦安郡主下意识的出声:“太后这--”
皇后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拦下了。
李拂衣皱巴巴的小脸瞬间笑开了,指着杨纶的方向:“那姑祖母多看看允言哥哥是不是也能认得允言哥哥了。我允言哥哥长得可好看了。”
到现在太后才把视线投在他身上。
李拂衣和太后不像君臣更像是一对寻常的祖孙,但是她能不顾礼法他却不能。
“臣杨纶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弯下腰,眼中是青灰的石板还有各色的裙摆,头顶是各色的目光。
“果然是个好孩子,起来吧。”
这是皇权,是凌驾于礼法之上的。
那日离山师傅的讳莫如深,他好像明白了。
他本想在山中了此一生,年少时一直见到的是寺中的佛像前每日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向佛祖,不惜省吃俭用也要留足香火钱的寻常百姓,随手就能捐出一座佛像的王侯世家,他们所求无非一样,想要更多。
这世间所有并无不同。
佛曰:众生平等
他年少早慧,没经历世事,虽然病痛缠身但仍觉得无趣,他没有什么想要的,能轻易舍去的都不是心中所求。
留在寺中算是其中之一,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事与愿违,佛祖保佑不了天下人。
但其实他知道自己有一天终将离山,就像记事起每月不断的家书。
山下是红尘。
那日他第一次向师父提出了要求,请求永遁空门。
谁曾想第二日杨家的人就来接他了。
师父说他天生属于这里。
直到现在他才好像明白师父说的这句话。他杨纶,军侯府的嫡子,哪怕是常年不在金都一旦回来只是单单因为一张脸就处在流言中心,接近权力的中心。
他天生属于红尘。
是宿命,是逃不掉的命。
“啪!”余老头一拍木案,那叫一个声情并茂,“事情发生成这样也是出乎意料,这杨三公子凭借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得了李大小姐的青睐,本以为提亲是个笑话谁曾想,嘿,这一下子成了皇子伴读,要知道咱们北临自古便立嫡不立长,巧就巧在杨三公子呀和咱们两位嫡皇子那可是一同长大的,那情谊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再具体的话就不好说了。
青衣:“照你这样说,这杨三公子一旦入仕岂不是风头无量。”
白麻衣啧了他一声,道:“唉,那都不重要,在下关心的是杨三公子和这李大小姐的缘分,要依在下看这李大小姐实乃旺夫之相。”
周围的人都笑了:“此言差矣,杨三公子和那李大小姐年纪尚小,以后的事还未可知,且听个乐子吧哈哈。”
夏日的余辉落进微醺的烈酒,春寒料峭里的徜徉也可刺破风霜。
少年一寸一寸的长大去走那一树一树的花开。
金都教坊司。
此时笛声忽然转急,少女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一转,弱如秋药。
笛声渐停,少女的衣摆缓缓垂下,像是宝剑敛起剑芒。
李翩然欠身向教坊司方才为她演奏的怜人人致谢之后才提着裙摆朝一旁的青衣女子走去。
“今日鹿鸣宴上若是你跳这一曲定然艳惊四座?”
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李翩然低声道:“乐正,鹿鸣宴上不会出现这支舞。”
余青烟愣住。
是了,如今的李家没办法再有一个舞姿超绝的女儿了。
“也好,厚积薄发不急于求成才是你该走的路,我曾与你说过舞跳好了是技艺,跳绝只能是故事,这东西急不得。”
李翩然虚心受教,余青烟算得上北临第一优伶,无数人都想请她为家中女儿教舞,也就只有李家因为琦安郡主和太后的关系才能将李翩然送到她手下。
“翩然。”一声呼唤。
李翩然先朝来人看去,眼中难掩喜色“阿姐!”阿姐已经许久没来接她了。
李翩然顾不得和余青烟告退提着裙摆下小跑到李佛衣身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又生生停住,规规矩矩的行礼。
“长姐。”
李拂衣垂下眼假装没看出来她的失落,站在原地只是声音更加温柔:“母亲让我接你赴宴,赴宴的衣服也带来了。”
“时间紧迫就在这把衣服换了可好?”
身后的婢女适时地上前,手里端着的是一套鹅黄色的衣裙,还有一套精致的头面。
和长姐精致又明艳的装扮不一样,她不能太过夺目。
李家花开并蒂,但总归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