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不识好歹（第1 / 2页）

“这是什么？”

江月望着秦妄放在桌上的东西，那是串在一起的两枚钥匙，样式瞧上去一模一样。

“楼下入户门防盗门的钥匙。”秦妄摸出另一只，在江月面前晃了晃。

“我刚找人把一楼的防盗门修了下，总共三把，

我这边一把，你和阿姨一人一把。正好这一栋也没别人住，刚够分。”

江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你不用这样，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

“那就等搬走了，再还给我。不然你们进不了门。”

“……”这理由江月没法拒绝，“修门换锁一共多少钱？我们平摊，我转给你。”

秦妄平时压根不在这边住，除了为她们母女考虑，江月想不出别的原因。

“收了你的钱，那我不是在明知道你们要搬家的情况下，还强买强卖了么？况且也不是因为你们，别想太多。是我的车，那天放在楼下停车棚，被人砸坏了，所以我想改放到一楼楼梯口里，图个安全。修一回车挺贵的。”

秦妄迎着江月的目光，一番话说得坦然。江月这才想起，下午的时候，秦妄的确说过修车的事。

“那好吧。”

说话间，沈茹已经从厨房出来，时候不早，秦妄跟她打过招呼，又客套几句，便回了自个儿家。

江月把钥匙串拆开，给了沈茹一把，后者一听，就猜出秦妄的目的。

“小秦这孩子真是……”

沈茹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给钱，那孩子肯定是不会收的，“以后有机会，多喊小秦来家里吃饭吧，他一个人住，也怪孤单的。”

与此同时，吃饱了撑着的小秦同学正在家里遛弯消食。

但老房子地方小，实在有些施展不开。

想了想，秦妄最终还是换了鞋，下楼绕着小区里面的绿化区散步。

五月底，天已经越来越热。

小区昏黄的灯光下，老头老太太三三两两的扎堆坐着，手里拿着那种土黄色的老式芭蕉叶蒲扇，一扇两扇，驱虫又纳凉地聊着天。

乍一看去，人还不少，倒是比白天显得更热闹一些，不像是迟暮的老房子，迟暮的老人。

有下棋的老头认出秦妄，非要拉着他过来下一把，“小秦快来，帮我赢了那个老滑头！”

秦妄想了想，也没拒绝，坐在小石墩上，就着亭子里的灯，跟对面穿着背心儿摇着蒲扇的老头下棋，遇到妙处，旁边观棋的老头子还会吆喝起哄。

倒是难得的有种市井烟火气。

早年外婆还在的时候，每到晚上，尤其是暑假的晚上，总会在晚饭后喊他出来遛弯儿。

因为是大学老师，人又讲道理，还能干，小区里很多人都很喜欢外婆，自然而然，爱屋及乌，对秦妄也多了些许关心和疼爱。

他的象棋是大爷们教的，有时候外婆有事出门，赶不回来给他做饭，也会有邻近的爷爷奶奶等在小区门口，在他放学后喊他去家里吃饭。

只是人都会老，然后一步一步，在光阴的摧残下，走向人生的终点。

外婆如此，其他老人亦是如此。

这些年下来，能记得秦妄的老人越来越少，但到底还是有人记着他。

赢了一局，又刻意输了一局，秦妄告饶作辞，又绕着小区转了一会儿，等肚子和胃好受点了，这才慢慢悠悠朝着八栋二单元走去。

只是还没走近，他就看到单元楼下，加了锁的防盗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手里掐着烟，明灭的烟草火星，在他指尖一闪又一闪。

秦妄顿步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去。

桀骜，嚣张，又乖戾难驯。

帮沈茹收拾完，江月简单洗了个澡就换上睡衣回了房间。

不用兼职之后，江月可供自由支配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先是在租房APP上又筛了一批房源，跟中介确认过明天看房时间，她这才从书桌上抽了一本之前没看完的书，坐在床上靠着墙开始翻看。

因为房间很小，为了保证采光，她的床贴着窗户，沿着拐角处放置，背后可以靠着墙，右侧则是带着防盗网的纱窗。

样式有点老旧，是那种锁栓式的对扇开合窗，不是那种形式的左右滑动，或是旋转把手向外推开窄缝的类型。但这并不妨碍江月从窗户本身获取快乐。

晨起的鸟叫，夜晚的虫鸣；春天的花香，夏天的风；秋天的桂枝，冬天的雪。只要打开这扇窗，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住她奔向另一个世界。

有时候，哪怕只是一束光，也能支撑着黑暗中的人走到最后。

经济学的理论书有些枯燥，但江月还是逐渐入了神。

直到被窗外一声怒喝惊醒。

“秦妄！你别不知好歹！”

江月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然后改坐为跪，膝行几步，趴在窗户边往下看。

奈何防盗栏跟牢狱里的栅栏似的，她脑袋探不出去，只借着窗纱缝隙，隐约看到单元楼下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恰是秦妄。

两人正在起冲突。

换作以往，江月绝不会多管闲事，可有了秦妄仗义在先，她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可真是个白眼狼了。

这样想着，江月连衣服和鞋都顾不上换，抓着手机，跟沈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