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感都差了(第1 / 2页)
“如何不同?”武娥已经被她说的提起了兴致,她对春寒一贯是喜爱如亲孙女,也有些纵容。
“娘娘可以随便说说,可是作为下人的一句话,那可不得了,还没给陛下选呢,有些人就开始传流言蜚语,若是选了那还得了?”
春寒笑起时如沐春风,轻柔又讨喜,她为武娥捶着肩。
“眼下宁姑娘说服陛下选妃,谣言也不攻自破,若是宁姑娘今日真给陛下选了,岂不又惹了流言?会说宁姑娘干涉后宫了。”
作为太后身边的红人,她三两句便为宫宁解了围。她笑盈盈的看向宫宁,眸中清澈温柔,宫宁回了个感谢的目光。
武娥认同的点了点头,没再刁难,将选秀册子让宫宁拿回去,先让陛下瞧瞧,好在殿选的时候,大概知道越侪的喜好。
待宫宁回到乾清殿时,越侪早就下了朝,问了人才知是去了南书房处理日常政务。
晚时,她去正殿为越侪整理内务,见裴亦良立在廊檐下,如琢如磨站立如松。
晚风徐徐,吹的几缕乌发扫过他隽秀面颊,眉眼中尽是柔情,温润如诗画。
“裴哥哥……”宫宁眸中湿润,凝着眼前的人是那般炙热。
“宁儿,陛下可准许你出宫了?”裴亦良关切问道。
宫家与裴家是世家好友,二人青梅竹马。
在她进宫后的第二个月,裴亦良便来到宫里做了侍卫,她曾问过他进宫的原因,他总也不说。
可她知道,裴哥哥文韬武略,最爱纵情山水,却愿屈身进宫做侍卫,定是为了护她。
女子十五岁便及笄可以嫁为人妻,宫家早和裴家定了婚事。
可天有不测,宫家获罪被抄检,她一罪臣之女不愿连累裴家,只得退婚。
裴亦良是个顶顶君子,他来到宫中后见到她的第一面,便对她讲,‘宁儿,宫中女子10年为限,待你恢复自由那日,你我依旧可履行婚约’
那日亭中梨花满天,少年春江画眉,扶光凝眸,素白的花瓣落在他肩头,一片赤诚。
落难之时还不离不弃,宫宁感激又高兴。
彼时齐贵妃尚在,她无需承担侍奉越侪的重任,便心满欢喜答应了裴哥哥的提议。
可如今……宫宁轻叹,摇了摇头。
她入宫已有12年,也和越侪说自己要出宫嫁人,却惹得他大发雷霆,想起那夜他将自己锁上脚链,关在殿内就骇的她发冷。
想来她怕是耽误了裴哥哥的大好青春了。
韶华不为少年留,宫宁怃然。
她荒废了眼前这位卓越君子十二年……
十二年。
人生又有几个十二年呢?
又有多少人会苦等一人十二年。
宫宁心头密密麻麻的酸涩,她想说对不起。
她想说我也好想和裴哥哥去那山花烂漫处,过他最爱的闲云野鹤的乡野生活。
可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弯凄美又歉然的笑意,以及一句。
“裴哥哥,我,我怕是不能出去了,还请裴哥哥忘了我,另寻一良人成婚吧。”
“为何?”冬夜月光凄冷,烛光摇曳,他的侧脸沉在静谧光影中,轮廓浓影,温雅中带着浓浓伤悴。
他紧握着宫宁的手,怃然问她,“以前你总说放心不下陛下,待陛下登基后便出宫,如今这又是为何?”
宫宁眸中盈满了泪水,“裴哥哥不是已经知道原由了吗?还问,岂不是叫我难堪?”
她说的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越侪要纳她为妃之事。
裴亦良怔愣,片刻后回神,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淡然一笑,“原是那事,宁儿不是也说那都是胡诌的,如何信的?
况且陛下小你七岁,怎会真的要纳你,许是陛下年轻性子急躁,才一时口快说的玩笑,你同陛下一起朝夕相处十二年,许是陛下错意了情感也未可知。”
是的了,她与越侪形影不离十二年。
在蘅芜苑十年,他身边没有其他女子,许是他真的错意了,待他择日后宫嫔妃充溢后,定会将这扭曲的情感掰回正途了。
为了裴亦良她也不能就这般放弃,宫宁微微颔首,啜泣道:“那待陛下立后纳妃,宁儿再提出宫之事,想必那时陛下会同意的。”
裴亦良有些心疼的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石台吹雪,月下会佳人,好一副情深意绵的场面。
越侪刚回来便瞧见了这一幕,也听到了这一句。
南书房奏疏堆积成山,边塞小国屡屡挑衅,梁国安仗着是朝中元老,拿乔称病。
南方洪涝,拨下去赈灾银两,到了灾民手中寥寥无几。地方官员苛政烂税,欺他根基不稳,肆意横行。
如此一来,不斩他几人以慑众臣怕是不行,可怎么斩,斩谁却成了难题。
一桩桩一件件搅的他头痛,本想回来喝姑姑给他做的粥解解乏,没成想,这一回来让他更是头痛欲裂。
“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透着愠意,这已是极致忍耐了。
宫宁闻声,仓惶退出裴亦良的怀中,转身便撞进了越侪幽邃的瞳,当下心头一凛。
他已换便衣渊渟岳峙,整个人隐于烛火昏暗之处,寒风吹起鸦青色锦缎长袍,墨发飘然冷彻森冷,他眉眼骇厉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