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能再留的孩子(第1 / 2页)
见宫宁果真不知,卫苓蓉竟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果然不知道,呵那姓裴的真将你保护的不错,看来妃子和奴婢,果真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她盯着宫宁,眸中渐渐涌上了浓郁的恨意,“宫宁,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凭什么都是进宫,都是辅佐皇子,你就可以成为皇帝身边的人,而我就要待在这宫中孤寡一生等着老死?”
听到都是辅佐皇子这几个字,宫宁基本已经明白了。
卫苓蓉和她是一样,无怪方才她一直说,同她是一路人。
“你也是被裴家安排进的宫?你服侍的对象是八皇子?那你口中的任务是什么?”宫宁问。
问出这句话时,宫宁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宫家因为通敌叛国被流放,她不得不往那方面猜测。
莫非裴家让她进宫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助西戎,再行通敌旧事。
可这一想法很快被她打破,父亲是因掌兵才有能通敌的可能,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哪来通敌叛国的本事?
卫苓蓉轻笑,眼底却不知为何涌现出了泪花,“宫宁,我只是个弃子,而你是棋子,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任务是什么了,不要以为越侪赢了八皇子,就代表你赢了我,今日你笑我老死宫中,届时你并不见得比我好。”
二人多年争斗,宫宁不曾见过这般情绪激动的卫苓蓉,哪怕是当年八皇子惨败,她也不形于色,平日里连一丝笑容都仅浮于表面。
可见这次宫宁回宫,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自诩无论相貌能力都不输宫宁,却不想八皇子败了,她也跟着败了,一次一次的设计,却都被宫宁一次又一次的逃脱。
她心有不甘,同样都是进宫,同样都是侍奉皇子,她却只能做一个等着老死的女官,而宫宁却可以做帝王身边的妃子。
卫苓蓉似就是来倒苦水那般,说了一通让宫宁心神不安的话便走了。
她双手撑住额头,脑中思绪万千,良久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
任务是什么,同她有何关系?
她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受人蛊惑摆布,她只想做自己,才不是卫苓蓉口中的棋子。
她的母亲是北晋人,她自幼便在北晋长大,西戎之事又与她何干?
那是皇帝和大臣应该考虑的事!
她目光短浅,胆识也不够,她现在有自己的孩子,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无人叨扰。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越侪来了,宫宁正在用膳。
他自顾自的坐到宫宁身边,一旁宫人备好了碗筷。
“阿宁,你瞧。”越侪一来,便伸着脸送到她面前。
修长的指节,指了指自己那半边还有浅浅红印的面颊,“你瞧你打的,朕今日都没脸去上早朝了。”
一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眸中深邃如清潭,他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看着宫宁,反倒让宫宁一时恍惚。
倏然想起之前卫苓蓉的话——任务。
若那个任务是让她背叛越侪,她会怎么做呢?
他对她有过怜惜有过疼爱,有过温柔缱绻,但也有欺辱和折磨。
他曾让她茹泣吞悲,叩心泣血,也曾哄她怜她,为她拭去眼下的泪。
他曾斥责她为妓子,怒骂她,“朕只要你的身子,今夜过后你爱嫁谁嫁谁。”
他也曾对她说过,“阿宁,若我生于寻常人家,我会为你抱茅草修茅屋。”
“阿宁,你一人生活我不放心。”
这样一个对她如此复杂的人。
心中无怨是假,无恨也是假,同样若说一丝情义都无,也是假。
见宫宁似神游在外,越侪又轻轻唤了句,“阿宁?”
她这才回神,随意扫了一眼,“臣妾不记得有打过。”说完又低着头继续吃菜。
“哦。”越侪笑了笑,拿起金箸同她一起吃,随口道:“那想必朕记错了,应是猫挠的。”
宫宁没有回他,一顿饭安静的吃完,宫人拿来茶水漱口,帕子擦手便将盘子都撤了下去。
午后宫宁依在贵妃榻上小憩,越侪见她总神情恹恹,忧心忡忡,走到她身侧坐下,将人拥了个满怀。
“阿宁,你该开心些。”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御花园里的梨花开了,你困了便睡会,醒了后朕陪你去赏梨花好不好?”
他并不想带她去看梨花,甚至想将御花园里的梨花全都砍掉。
因为多年前,他曾见到他们二人私会,那时那个姓裴的说,“宁儿,遇到你如江水映梨花,我当娶你。”
可笑至极,谁是江水谁是梨花?要娶谁?
阿宁曾将那人比成江水,清流高雅,在他看来简直太可笑。
清流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围场猎区,皇家林苑他竟随意踏入,还送兔子给顺德,装作偶遇。
高雅之人为何又将阿宁送的梨花酿,转送给他?表的又是什么忠心?
听到梨花二字,宫宁心头燃起了一丝希冀。
她抬头看他,暖阳映着他半边面颊温柔隽逸,好似又回到了对她百般疼惜的时期,可毕竟心中疙瘩仍在,半晌宫宁轻轻叹息又摇了摇头。
越侪细细思忖,只将她搂在怀中,又提议,“带着尘儿一起去可好?”
“当真?”听及要带着孩子一同去,宫宁才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