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酒后乱言(第1 / 2页)
“什么?!两人抱一块了?!”
张洪听着探子的话,眼睛瞪得溜圆。
一时也没控制住音量,导致被南书房里的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何事大呼小叫?”
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丝丝午休后的暗哑。
战战兢兢推开了门,见越侪躺于罗汉榻枕在纯妃腿上,阖目凝神,一副闲适惬意。
张洪再有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搅扰皇帝的好心情。
屋内一片静了下来。
赵晴儿正给膝上的人按着额角,见他不语,有些奇怪的看向张洪,“张公公,皇上问你话呢?怎么进来也不说呢?”
“这……”皇后还在,这种事他如何当面说。
听出张洪踌躇,越侪这才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瞳无波无澜,看向赵晴儿时更是毫无波动。
他坐了起来,整了下衣襟,嗓音清凉,“辛苦皇后了,先回去吧。”
“是。”赵晴儿知当二人有要事要谈,起身款步离开。
没了旁人,张洪才走到皇上身侧,俯身将探子回禀的事,低语转达。
说完抬头就对上了越侪阴沉的目光,虽没大发雷霆,但那狭长的眸子里,空洞毫无一丝感情,其上只覆着薄冰。
吓得张洪扑通跪下,“皇上恕罪,奴才办事不力,奴才,奴才这就去把那猎户杀了!”
他急忙转身就要去办,走到门口,背后寒凉的声音响起。
“朕何时说要杀了那人?”
张洪转过了身,不解他是何意。
只见越侪抬步走到了案桌前坐下,一如往常矜贵威仪。
“朕不是说了吗?那女子与朕无关。”
面色如常,这是真忘了宁姑娘了?张洪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
韶华易逝,岁月仿佛一缕风,只知流动不知去向。
又是一年元朔,镇子上的胭脂铺正要关门时,匆匆挤进一个不速之客。
老板吓得把他往外推,“胭脂铺!你一个大男人来这,让人知道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章恒闹了个脸红,不好意思的掏出银子,放到柜台上,“拜托了老板,我真的很需要一盒胭脂,出两倍价钱,行吗?”
老板掂了掂重量,娇笑的看向少年,将盘子中的胭脂推到他面前,“自己挑吧。”
看着他小心翼翼挑选的模样,老板忍不住打趣,“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买胭脂,买给谁?心上人?”
章恒脸更红了,仓促拿了一个赶紧溜。
浓稠的夜里寒风卷起,净白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渐渐连成雪幕。
“叩叩叩。”
门被敲响,宫宁放下茶具,拿起一侧的暖炉去开门。
打开就看见了被冻的红了鼻子的章恒,头发肩上都沾上了薄薄的雪花。
这让宫宁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越侪,每逢下雪他也是出门不打伞,弄了一身大雪。
竟也奇怪,本以为离开了皇宫,她就会慢慢忘了他,可不知怎的,每逢佳节或夜深,总还会想起他。
这一年里,她也听说,他立了后,除了贪腐,并仁爱百姓,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君王。
她与他也越来越远,就像从未在彼此生命中出现那般。
一时竟不知该欣慰还是伤怀。
但,如此……甚好。
看着眼前纯真的少年,宫宁有些恍惚,他像越侪又不像。
像越侪的十几岁时的模样,可不像他二十岁的模样。
她伸手抚去他头上的积雪,将暖炉塞到他怀里,“快进来,今年又来陪我过元朔了?”
“嗯。”章恒接过暖炉,小声点应了声往屋子里去。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进了一间屋子。
恰巧,这一幕被不远处,隐于雪夜里的君王看到。
再如墨的夜,也忽视不了那粼粼的金冠,再冷的天也抵不过他现在如寒霜般的面容。
席鹤氅着锦袍,墨黑绣金龙靴踩在雪地里,极致的对比,如白纸里滴进了墨。
垂在身侧白皙的手徐徐收紧,攥的用力,手背上浮出了黯青血脉。
他下颌紧绷,英挺的眉眼在皎月的映照下戾气丛生。
张洪感受到那股骇人的杀气,壮着胆子开口,“主子,可要把那人处理掉?”
话落,就被狠狠瞪了眼。
金龙墨靴在雪地里留下深深脚印,鹤氅纷飞,越侪拂袖而去,张洪只得谨慎跟在身后。
御用枣红马日行八百里,是以寻常人三天路程,他一天便赶了回来。
可张洪等人骑的都是普通马,越侪独自于殿中喝闷酒时,他们还在寒风暴雪里赶路。
南书房里,越侪抱着酒罐猛的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水顺着他嘴角流下,淌过凸出的喉结,隐于若隐若现的锁骨,打湿了衣襟。
“咣当”一声。
将喝完酒罐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越侪醉眼朦胧倒在榻上,他两眼望着上方,烛光在他半边面颊摇曳,那深邃的眼底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许久他才喃喃了一句,“真是个没良心的。”
以前你可只给我抚过雪,递过手炉。
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坐了起来,刚又要拿起桌上酒拔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