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齐述死了（第1 / 2页）

“惜儿，今日我来倒还真有件正事。”见孩子们在一旁打闹，陆玉茗同宋知惜偷偷咬耳朵，“明年昭昭与冉儿便可入学堂了，你看，让她们一同入宫学可好？”

这点宋知惜倒真没想过：“阿茗，你也知我们只愿昭昭平安快乐就够了，她未必能适应宫学。”

“昭昭这般聪慧，不会不适应的。”陆玉茗料想到她是这反应，又道，“且宫内还有我照看着呢，宋小公子也在宫学之内，舟儿和冉儿都会保护昭昭，定不会叫昭昭被人欺负的。”

“这……”宋知惜有些犯难，她也是入过宫学的，知道宫学能比寻常学堂学到更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寻着机会，我问问昭昭的想法。”她终是心动，“可若昭昭不愿，此事便作罢，阿茗莫要怪我。”

“那是自然，我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陆玉茗故作气恼，“昭昭若不愿，我还能绑着她入宫不成？”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宋知惜忙笑着哄道。

------

今日宫学休沐，秦舟才有空闲跟着陆玉茗去乔府。

听闻这个消息，看着自己桌案前厚厚的宣纸，秦鹭气得将砚台扫到了地上，黑色的墨水洒满一地。

陆知晓端着食盘推开房门，砚台便落到了她脚边。

她顿了顿，笑着走了进去：“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惹恼殿下？”

“知姑姑。”见到她，秦鹭的脸色这才好些，带着些委屈，“我也想出宫玩。”

宫学好歹五日一休沐，他如今却是一天自由都没有。

“三殿下，陛下还在气头上呢，可千万不能再违抗旨意了。”陆知晓将食盘放于桌案上，柔声道。

她本是云浮宫内一名小宫女，五年前意外救下险些失足落水的秦鹭，才被提拔到云妃跟前做事。

后来云妃的贴身宫女因心生歹念爬了龙床被杖责而亡，这个位子就空了出来。

陆知晓一直以来恪尽职守，虽老实本分却又十分聪颖，还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个位置，云妃便选择她成为自己的贴身宫女。

最重要的是，她样貌平平，陛下定看不上。

她救过秦鹭，也算看着他长大，除了云妃，也只有她的话秦鹭愿听。

可自从云妃被罚了月银后，陛下从未再来过一回，如今整个云浮宫仿佛被乌云笼罩，人人都不敢喘大气。

而秦鹭也被彻底关了禁闭，每日除了卧房便是书房，连一日三餐都是陆知晓亲自送的。

秦鹭却不满道：“父皇都没有怪罪于我，母妃凭什么将我关起来？”

“娘娘这般做定是有道理的，殿下莫要同娘娘置气。”

“知姑姑，你帮我同母妃求求情吧。”秦鹭目光中透着哀求，“你说的话，母妃愿听的。”

陆知晓为难地摇了摇头：“殿下莫要难为奴婢了，连尚书大人都劝不动娘娘，奴婢也不敢再惹恼了娘娘。”

“你是说，连外祖父都替我求过情，可母妃却无动于衷？”

“是啊。”陆知晓叹了口气，压低了音量，“奴婢能理解娘娘的苦心，可殿下到底是爱玩的性子，确实不应……”

说着，她忽然顿住了，忙后退了两步低头道：“是奴婢失言，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可她后面要接什么话，秦鹭自己可都脑补出来了。

母妃就是嫌他蠢笨，才会让那老头日日来折磨他，可连父皇都夸他若是再加把劲定能追上秦舟，母妃凭什么嫌弃？

她往后还不全要靠他？凭什么嫌弃他？

他脸色难看，不再说什么，也没看到陆知晓微微勾起的嘴角。

------

乔君昭又做梦了，梦到了前世。

可这回她梦到的不是秦舟，不是那些痛苦的回忆，而是……齐述。

那个这么多年来，都不肯来她梦中的男子。

梦里齐述依旧是那般不苟言笑，一张旁人欠了他百两黄金的臭脸，令人不敢靠近。

可乔君昭却梦到他死了。

在岌岌可危的边境城门外，浑身被插满箭矢却始终不肯倒下的齐大将军，目光坚定地望着遥遥远方，却又带着遗憾。

乔君昭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深山，茂密的杂草堆里，有一处被打理得干净整洁，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墓碑。

可茫茫大雾遮住了她的双眼，她始终看不清那墓碑上的名字。

不待她知道墓碑是为何人所立，梦中场景便又回到了边疆。

乔君昭看到敌国大胜，看到了齐述被鞭尸三日，最后首级被砍下，挂在城门之上，宣告着北顺的战败，和辉煌的落没。

“不要！”

乔君昭是被惊醒的，她喘着粗气，愣愣地盯着前方，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脸颊传来温热的湿意， 她的思绪才回笼。

齐述死了，北顺的守护神，竟死在了护了半生的国土之上。

她不愿相信梦中的一切，可如此真实的梦，仿佛本就是她记忆中的一段。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乔君昭任由泪珠大颗滴落，只是呢喃，“齐述，你怎么能死呢？”

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你怎么能死呢？

她察觉身旁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乔君昭抬头，就见几年未见的阎王站在床边，依旧是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