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过往（第2 / 3页）

，结结实实地缠了好几圈，像一座堆起来的小塔。

隔了约有十来米，那人露出来的还只有一双被镜框挡住的眼睛，齐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傅明川。

没什么人看着的时候，傅明川有点小驼背，站着的时候腰上总要带一点弧度，也少了几分身高压制带来的犀利。现在他这副大学生的青春打扮和夜总会里混黑的少爷款差了老远，若不是齐溯早看过更早时候的傅明川，连他也会看走眼。

他一直侧过半边身子在打电话，没怎么注意到齐溯走过来的这个方向，等到齐溯都站在他身后了，他还没发现有个人在旁边，依旧对着手机对面的人骂骂咧咧：“都几点了，你又说来接我，现在人影都不见一个，你怎么说话比吃生菜还随便！”

齐溯往前走了半步，挡在傅明川前面，投下一片阴影，轻轻地说：“傅明川。”

“干嘛。”青年下意识凶道，抬了头，正好把自己装进齐溯的眼睛里，整个人都愣住了。足足过了一分钟，不管对面那人在手机里喂喂喂地喊了多久，才开口说道：“阿溯，你怎么来了。”

随后他弯过上半身，绕过齐溯那块，去看他身后，又绕回来看看齐溯的眼睛，问道：“车呢？”

徐飞的声音笑得正欢：“齐家牌劳斯莱斯隐形款，开出去够意思吧！”

傅明川一把把通话挂了，愤愤地把手机插进裤兜里。

随后他干笑两声，为了掩饰尴尬开脱道：“徐飞耍着我玩也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劳烦阿溯你大老远地跑一趟……”

齐溯组织了一下语言，简明地解释道：“徐飞有事来不了，我不会开车。”想了想，他还是把男人的原话说了出来：“他让我开11路公交走过来。”

傅明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阿溯你开起玩笑来幽默感还挺强的。”见齐溯不吭声，语气又软了几分，好奇问道：“真是走着来的？从花花世界到这儿都快赶上全城马拉松了吧。”

见齐溯摇头，他才放下心来：“你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嘛，我自己能回去。”

没想到齐溯又摇了头，带着几分不赞同的意味，他坚定地说道：“来接你。”

这下轮到傅明川说不出话了。

两人的视线如胶似漆地胶着了好一会儿，公司里又走出来几个下班的员工，看他们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不免觉得奇怪，傅明川也意识到在大马路边上站着太傻了，咳嗽两声说道：“那走吧。”

齐溯见他随便寻了个南北就闷头往前走，本想提醒他回程的公交车在对面，见他眼神飘忽有心事的模样，也就没有出声打断。可是就这么沉默地走出了老长一段路，除了中间傅明川喉咙痒发出了几句咳嗽，再无任何交流，但傅明川回头偷看他的频率越来越高，眼神都快憋出火来。

齐溯快步跟上，与他并肩，破天荒地寻了个由头主动展开话题：“你在这边上班？”

傅明川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终于刨到骨头的小狗，虽被口罩挡住了大半个脸，眉眼还是弯了起来：“哪有那么快，不过是正巧在这边处理点事情，短时间回不去，索性找个公司挂个实习的名。”

“你还在读大学？”这次轮到齐溯惊讶了，看那晚傅明川凛冽又成熟的气场，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还在读书。随后他又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失言，有陆蒙在的那次，他确实暴露了学生的身份，只是花花世界的那一晚给人带来的反差实在过大，以至于遗忘了一些信息。

“今年大四了。”傅明川如实答道，见齐溯神色有异，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胸膛，“喂！你这是什么眼神！还真以为我是翘着腿甩着手的黑道太子爷呢？”

齐溯的眼神告诉傅明川，他还真是那么想的。

傅明川轻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说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了。事情要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顿了顿，再说话时语调轻柔了许多，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总归要有个明面上的身份打掩护，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考了大学，反正两头都兼顾吧，没你说得那么难。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傅明川又停了停，一笔带过含糊过去了细节，“傅家已经到了隐退的关节眼，总要有人挑个担子的，这条路，不是说想撤就能撤的。”

这就是在解释之前齐溯问起的原因了。

傅明川笑了笑，停了脚步看向齐溯：“我知道，那时候我太小，你想保护我，现在我们又这么多年不见，你对我……有些看法也是很正常的，要说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利欲熏心的人，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我那晚上对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傅明川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掩去了许多本能听出来的波动，现在配着眼镜和围巾，更是显得可怜兮兮，面对如此真情实感的剖白，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对于齐溯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了。

傅明川没有要求他做出什么决定，反而是把齐溯的疑问给出了解答，虽然其中也有掩饰的痕迹，但齐溯能够看出真实的成分远大于遮掩。他这样坦诚，反而叫齐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通常这种坦诚相见的谈话，都意味着某种程度的等价交换，而他并不觉得自己过去五年的岁月有什么经历是值得拿出来说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日子加起来可能也不够傅明川的一天来得金贵和重要。

他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