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宫中殿前（第2 / 3页）
人。
他在这等了已有好一会儿。
他以为该不会来人了，便坐上箱子，双肘抵住双膝，十指交叉，手背托起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着。
他总算等来了两个人。
两个玄衣人，一男一女。
他们没有蒙面，但那面容远瞧来颇为陌生。
不是他与他们素未谋面，便是他们乔装改扮过。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相去五百步，他实在没能看出男子手中的黑剑有何别致之处，但那女子的武器却包裹了起来，该是极具辨识度。
双方便这么相对静处了数十息。
见两玄衣人抬步近前，黄袍男子已能确认今天他要等的只此二人。
他却没急着起身，只等着对方来到五十步外，方才开口道：“在下善始，二位可愿互通姓名？”
“冷魅。”
“姜逸尘。”
两名玄衣人除了没撕下伪装，各报姓名倒是痛快得很。
冷魅也卸去了器刃外的装裹，显露出如冰雪封冻桂枝的双刺。
此行陪同姜逸尘北上，冷魅不敢含糊，特地取来尘封已久的“寒宫折桂”应对强敌。
可不论是她还是姜逸尘，都很难想象他们要面对的
善始眼中也有惊愕闪过，显然也没料到对手会是这两人。
但他还是安坐于鎏金箱上，托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想来二位也没想到会是我在挡你们的路吧？”
“确实想不到。”
姜逸尘边走边说着，手中剑行将出鞘，尽管善始在此实令人出乎意料，他却没耐心去探究其中缘由。
善始看出姜逸尘的紧迫感，笑道：“姜小兄弟不必着急，于公公岂是那么好见的？就算于公公免去对他们的层层筛查，可到最后见面前，依于公公的性子，总得把他们晾上个把时辰，磨磨客人们的戾气。如果你们没有其他同伴来此的话，此处也便只有咱们三人，何不闲叙一会儿？”
姜逸尘没有停下脚步，淡淡道：“我们并不相熟。”
善始道：“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何必曾相识。”
三言两语间双方已相距不到三十步之遥。
姜逸尘看了眼冷魅，询问她的意见。
冷魅也没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因为这个善始相比起他们二人情报信息中所了解的善始并不相同。
姜逸尘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合格的生意人，没想到你该也只是个生意人。”
善始听出姜逸尘言外之意，却还是问道：“不知姜小兄弟对于这个合格的生意人是怎么定义的？”
冷魅接口道：“合格的生意人讲诚信，诚信的人一般不会身在曹营心在汉，脚踏两只船。”
善始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冷姑娘这话说的有意思，但愿你永远没机会对姜小兄弟说后边的话。”
冷魅自信道：“他不会的。”
善始颔首认同这看法，续上先前的话题，说道：“二位的意思是善某该对诸神殿忠心耿耿，而不该什么事都当生意做？”
姜逸尘和冷魅停住脚步，仅与善始相去十步。
这距离，二人几乎都能对善始一击必杀。
可善始仍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从容坐着，看不出有半分战意与敌意。
姜、冷二人到底没法对这样的人直接动手，只好陪着聊上几句，静观其变。
姜逸尘稍作沉吟，便做出了个总结性回答。
“就算鬼魅妖姬把我追杀得屁滚尿流，这时候我也不得不帮她说说话。
“她也好，澹台明扬也罢，对你都抱有十足的信任。
“他们甚至已将诸神殿的所有生意交给你来掌管经营，在你们退离闽地遭逢意外时，鬼魅妖姬直接弃我而去，我想她离去的原因十有八九是生怕你有性命之忧，而非去找铎名泽麻烦。
“可是转头来，你却来到这宫墙之内给于公公看门。
“恐怕鬼魅妖姬做梦也想不到你还藏有这一面吧？”
啪、啪、啪！
善始抚掌起身。
“姜小兄弟骂的好！
“也还给我留了面子，没直接骂善某是看门狗。
“姬殿主和澹台殿主确实不知我这重身份。
“只是，你二人应也知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冷魅嗤笑道：“原来你是来同我二人倒苦水的？”
善始苦笑道：“如果二位不怕耽误时间的话。”
姜逸尘道：“我们可还能信得过你？”
善始知道姜逸尘这句话是在问于添是否真会把客人晾上个把时辰。
遂道：“这点你放心，于公公在皇城经营十数载，还是有点自恃的。”
见姜逸尘和冷魅敌意消散了不少，善始才道：“那我也长话短说。”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了家才知当今世道的生意并没那么容易做。
“待我完全接管过家里的生意，就发现有许多账目存在异常。
“原本我想着在我家老爷子面前露一手，先查出问题再跟他显摆。
“哪知这么一查，再追根溯源，便揪出不少大家伙。
“查出了这些年一直在关照我善家生意的，天煞十二门有之，红衣教有之，东厂亦有之……
“那时候可以说善家的财富都是这些势力塞来的。
“你要，大家就能继续和和气气地做生意，一起发财。
“你不要……自然有其他人能顶替你善家的位置。
“我家老爷子见我上手太快，知道瞒不住，遂坦白：为了善家，不要也得要。
“老爷子生我养我、宠我爱我，我还小的时候，我想要什么都百依百顺，就差摘星星捞月亮了。
“后来便也算是父债子偿的故事了。
“为了善家，卑躬屈膝又算得了什么？”
姜逸尘默然片刻，说道：“天底下真正的豪绅巨贾算不得多，但于公公挑中你善家当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善始拿眼瞥了下身后的鎏金箱子，说道：“这是自然，于公公看中了天机派机巧之术的价值，这天下间或已无多少传承者。”
姜逸尘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