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革命立新（4）（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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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早早（早晨六点左右）去铺仔圩水产门市排队买冰冻鱼，都会见到供销社饮食店的服务员在饮食店内列队，1960年代末当时每天早晚都要做的功课，叫早请示晚汇报，即一天的工作收获或成果。

我有一次走近看，他们供销社饮食店的全体服务员列队排着，表情严肃，早请示完他们才开始摆台卖早餐。晚汇报，就是下午下班前做与早请示一样的仪式后才下班回家。

我们村每个生产队几乎每天晚上都召集全体社员在队屋前学习，李康举叔拿着公社发来的报纸，读一段时间内国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和新闻。

我凑近李康举木桌前一看，报纸上确实有一辆载油汽车顶部大入油口被一架慌忙逃跑飞机撞烂的照片。

我们村当时已有电和广播，我们村的广播员秀琼姑每天中午和晚上一打开广播就开始对着红布包着的话筒大声喊，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

我们村里按照上级的部署分生产队进行天天读。我们村每年都有一两批湛江市委市革委会派来的工作组，这些工作组由村里选一些较积极的农户家住下，这些工作组与农民三同，即同住、同食、同出工。我见到湛江市等上级党委政府派来我们村的工作组都住在东边村，其中有几批工作组住在李木森家。

我们村生产队的天天读都是在工作组的指导下进行。我们第二生产队有时晚上会集中社员在队屋前读报纸读中央的最新精神。每天中午的天天读就在东边村大祠堂前的两棵法国枇杷树荫下进行。各个社员每天中午收工回家吃完午饭后，都立即到祠堂前集中。天天读辅导员莲娣姑在树干上吊挂一块三十厘米见方的小黑板，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上当日天天读的内容，辅导员莲娣姑像课堂老师一样拿着棍子指着黑板读一句，下面的社员也跟着读一句。

我跑去看东边村第一生产队（李妃仲是辅导员、小黑板挂在队屋后的英公瓮树头）第三生产队的天天读和西边村的第五生产队的天天读，他们天天读的内容都一样。

我们村第四生产队李凤明的母亲。人长得斯文有文化，她辅导第四生产队社员的天天读成绩显著，被大队公社两级树为典型来学习。

天天读那段时间，包括我们湖光小学在内的很多中小学都组织学生到我们村第四生产队参观，湖光公社其他大队也组织社员来听李凤明母亲介绍天天读经验。第四生产队天天读最典型的经验，就是辅导员自己学得深表达得透彻，听讲的社员人人都带着小本本做记录，辅导员晚上还收集各社员的记录本来查阅。

我母亲由于中午既要喂儿子又喂猪，几乎都没有参加生产队的天天读，因此受到了生产队长和辅导员的批评。有一次，工作组的同志还向生产队长了解我母亲思想为什么这么落后。

除了插秧割水稻的农忙季节，我们村各生产队平时上午劳动到半晌（九点多钟），所有社员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学习，这个时候的学习不用黑板，有时驻村工作组轮流参加各个生产队的劳动在学习现场讲阶级斗争的新动向等等。

有一次一个老工作组员讲，我们第二生产队的社员老是闹矛盾，动不动就提出要换生产队长，这里面是不是有阶级敌人在从中煽动挑拨，我们工作组将进行调查。也要求各位社员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不要上阶级敌人的当，不要让敌人破坏生产破坏我们贫下中农团结的阴谋得逞。辅导员或工作组员有时组织说学习体会和学习收获。

我几次星期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我看到大多数社员在学习现场都是在抽闷烟，很少有人发言，只有几次有几个年轻妇女在打趣。

有一天上午学习时间，我们村还组织全村社员在山后洋中心我们村的田鸭养殖屋处吃忆苦思甜餐，这次忆苦思甜餐是用几大口平时煮番薯水给牛吃的牛大锅煮的（李春凤公用牛大锅来煮鸭食喂鸭），里面是老番薯叶、生虫番薯丝，煮熟后再掺入粗猪糠，每人分一碗必须吃下去。

村里的干部都在现场说我们贫下中农在旧社会就是吃这个饭吃野菜咽猪糠，今天让社员们吃这个忆苦思甜餐，就是让我们这代人知道旧社会的苦和新社会的甜，知道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这样，我们才不会忘本，才会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才会誓死捍卫和巩固我们的无产阶级红色政权。否则，就会被地主阶级推翻我们的红色政权，地主资本家就会全面复辟。到那时，我们贫下中农的人头就会落地，我们贫下中农就要吃第二遍苦受第二遍罪。

很多人蹲在地上皱着眉头伸长脖子在吃，有的实在咽不下的偷偷倒掉了。我不敢倒，我是一边流眼泪一边咽，我不是想到旧社会的苦掉泪，而是猪菜猪糠哽着喉我拼命咽迫挤出来不含阶级感情的眼泪。

我们村的贫农要将学习语录和著作落实到行动中来。比如我们村不时会揪斗地主等等。

也是在天天读的热潮中提出具体要求后，我们村各家各户迅速行动了起来。

每天中午和傍晚，我们村后、村东和村西的高坡坎处。都有很多人挥着锄头铁铲挖地洞或叫防空洞。大队干部要求各家挖的防空洞都要足够容纳自己家里所有人，还有深度和坚实度要够，这样的防空洞才能防住打仗时敌人飞机的轰炸。

我父亲早出晚归，我中午傍晚都跟着我叔叔在村东边选一高坡坎挖地洞，我们叔侄奋斗十几二十天，挖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