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教自教（6）（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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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与我叔叔分家不久后，我父母就另建了一间红瓦坭砖(坭角墙)外包火砖房附带一间小厨房，我们家叫新建的红瓦房和厨房为下屋。我们家的下屋与我家上屋（我祖母住屋、我叔叔住屋）隔了两座房两户人家。

我们本地的习俗是拜神一定要在正午前，我母亲有时拜神会杀自己养的鸡来拜神。我母亲杀鸡拜完神中午吃饭时，我母亲会将鸡肝、鸡胸肉和鸡尾椎切出来装在碗里叫我端给我祖母。

我端给祖母祖母不肯要，我又端回来，我母亲又叫我再端过去。我祖母不好气地说不要，我老是来来回回跑那么远的路，我又很长时间才吃一次鸡，口水早流了。我也很急很气地跟我母亲说我祖母几次都不肯要我也不再端给她。可我母亲仍坚持要我一定再端给我祖母。最后，我端了很多次后，我气愤地干脆将碗丢在我祖母那里跑了。

我们第二生产队里有一个婶婶脾气不太好，家里又有些势力，不时与他人吵架，这个婶婶有一次还与其他人打了架，大队干部到生产队来调查调解这个婶婶与人打架的事，大队干部问了好几个妇女，这些被大队干部问话的妇女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位吵架打架的婶婶除了不与我母亲吵过架外，她与生产队里其她妇女都吵过架了。大队干部反问一个妇女这位婶婶为什么单单不与我母亲吵架，这些妇女说我母亲从来就没有和其他人吵过架。

我没见过我母亲与我父亲、我祖母和我婶婶吵过架，也没见过我母亲和村里的人吵架。我见过生产队里有人责备，讽刺和挖苦我母亲时，我母亲会劝对方不要再说了，甚至有个别人还有点大声责备我母亲时，我母亲最多轻言柔语的回敬对方几句，对方也就止言收声了。

我母亲常对我说，她对这些人（讽刺挖苦的人），只需回敬他（他）几句话，让这些人回家后喝一碗冷水慢慢回想她的话。我母亲长期以来不与他人斗，我母亲被迫要斗的时候也是与人斗智而不是斗勇。所以，生产队里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知道我母亲讲话含义深不好对付，也就不敢轻易当面或明着欺负我母亲。

也因此，接生婆临海婆听别人说我们兄弟聪明精灵读书好时，接生婆便接话说人家父母都精生的儿子肯定也精啦。

我有一次问我的儿女，是他们妈妈文化高过我的母亲（他们的奶奶），这点是明确的。但是他们妈妈聪明呢还是我妈妈（他们的奶奶）聪明？他们很疑惑地看着我，意思是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文化高的他们的妈妈聪明。我说有一次他们的妈妈向他们的奶奶投诉，说他们的爸爸我有时脾气躁骂她，谁知他们的奶奶却答说“人种就是这样的”。

他们奶奶只用半句话，就使他们的妈妈哑口无言，一辈子都投诉无门。

试想，谁有能力改变老天“铸造锻定”的人种（他们的奶奶还有潜台词，就是我都受了此人种几十年了，现在也轮到你受一受了。）

你们说妈妈和奶奶，谁比谁更聪明呢？

不过，我也常告诫我的子侄们不能以“人种问题"为由而发火发脾气。

我不知接生婆临海婆叫什么名字，其他什么云脚婆冯村婆上巷婆，我同样也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我们村1950年代初之前嫁到我们村的妇女都没有名字。同辈的人称呼或大一辈的人称呼这些妇女都是叫她丈夫的名才带上她是什么的娘，晚辈的人称呼这些妇女就是称她们娘家的村名，如临海婆她就是临海村嫁过来的。如果有两人娘家同一条村嫁到同一条村的我们村，如两个临海婆就会叫一个上巷婆，叫一个下巷婆。如果同一条村三个人嫁到我们村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个中间巷婆。即以她们娘家住的房在上巷、下巷还是中巷来称呼她们。

我们村李木荣家住下巷，他母亲叫上巷婆，而李公才家住上巷，他母亲却叫下巷婆，我为此疑惑了很久。后来，我母亲告诉我，说上巷婆下巷婆是以她们外家（娘家）住的巷段来叫的。

这样无名无姓称呼一个女人，在现在的女权人士看来肯定是难以接受的，但当时甚至现在的农村还是习以为常的。

我母亲一心想生一个女儿，但这一愿望最终都没有实现。我现在的五弟其实是我的六弟了，我母亲的第五个儿子生下来三天就夭折了。

那一天中午，十二岁的我从学校回到村口已有小孩告诉我，我回到家后我母亲边洗衣服边哭着告诉我这个噩耗。我父亲不在家，我又不太会安慰我母亲，显然我母亲已独自伤心流泪了一个上午，找不到一个人倾诉和安慰。而且，我母亲还是产后第三天遭此重大打击。我母亲生的这第五个儿子虽不是她所希望的女儿，但生出来的都是她的骨肉，何况我母亲是个十分护崽的母亲。我母亲在坐月子的一个月内都伤心不已，常常不自觉地流出眼泪。

我不知我母亲是想第四胎还是第五胎生一个女儿，但我听我母亲与其他伯母婶婶提过。我母亲想生一个女儿是因为她已经生了几个儿子。我母亲很少与我父亲说话，我更是没见过我父母说过笑话，我母亲也无法与我们兄弟倾诉她的心事。因此，我母亲想生个女儿与她作伴和她说说话。最主要的是，我母亲想生一个女儿帮她煮饭挑水帮她做这繁重没完没了的家务活。

我母亲生的儿子我们兄弟几个常贪玩不着家，不要说帮母亲煮饭，就是母亲煮好饭，还到处找到处喊都找不到我们兄弟回家吃饭。用我母亲对我们兄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