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教自教（4）（第1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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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母亲还是被迫带我们兄弟去医院，她不但带我们去湖光人民医院，还带我们几乎跑遍整个霞山区的大小医院。

我先是肚子痛，吃了多次李文高公开的药后，我还是觉得肚子痛，我母亲只好带我去湖光人民医院看病，但化验单出来说没什么问题，医生给我吃西药和打针，但我还是肚子痛不舒服。我母亲又带我到铺仔圩给彭世英医生和黄少歧医生看。我分别吃了他们开的中药还是说不行。我母亲又找了湖光人民医院水平最高的翁医生和伍医生都治不好我的病后，我主张我母亲给我开单照镜（X光透视）。我一进入湖光人民医院透视室就被透视医生笑，说我这么小做什么透视，结果透视也未见异常。这样一来，我母亲更加紧张了。

我母亲将我几个弟弟全丢给我祖母独自带我到市区霞山区看病。我母亲带我第一次去的是湛江市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湛江医学院附属医院。附属医院医生敲睡在诊床上的我的肋骨，我答说振到里面疼，医生初诊说我的肝可能有问题，但抽血化验结果又未见异常。我母亲带我在附属医院看完了儿科，内科都查不出什么病和治不了后，又先后带我到湛江市人民医院（现湛江市第二人民医院），湛江市第一门诊部（现霞湖医院），湛江市中医门诊部（在霞山区洪屋街），结果都像附属医院那样未见异常和治不好。

我母亲听人说我的肚子痛可能是钩虫病，而霞山区治钩虫病的医生是陈成章医生，我母亲又带我去湛江市第一门诊部找陈成章医生看病，我吃了陈成章医生的治钩虫病药后，在教室上课时肚子痛脸发青，显然我吃的药不对。我母亲带我跑遍了霞山区片所有医院后，又听别人的推荐先后带我到邻村领替村和麻章心公社迈合岭村看病。

引着我们母子两人去迈合岭看病的我的邻居李春西公说，他吃迈岭村这个医生的药很有效，全身都感到很有力，但我到迈合岭村看病时，小小年纪的我就对这个医生产生了疑惑。迈合岭村这个医生用自采的中药治病，他用大簸箕盛着中药摆在地上给我们抓药，但我们村一同看病的五个人年纪不同病患也不同，但这个医生抓给我们五个人的中药都一样。

我母亲带我看完湛江市最高水平的医院，又看了不少乡村医生都说不行后，我父亲才过问儿子的病。

我父亲又托同村的兄弟好友在霞山工作的李康碧带我到海头公社卫生院找老中医看病，托同村的李康炳叔带我到湛江市很出名已退休的林汉章医生家看病，又托我同村的李康省叔带我到霞山找熟悉的医生看病，我姨父又带我到云脚村砖窑居住改造的一个国民党时期的为国民党刺探日本人情报的老特务看病。

住在云脚村旷野砖窑的老特务,名叫陈日生,年龄六十多岁。他住的房子七八平方米，是用几根杂木种在地里当房墙，屋顶和墙面都是茅草搭盖或遮，夏天不太凉冬天却很冷。

陈日生解放前夕正跟随国民党撤往台湾，被他老婆死死拖住留在了大陆。陈日生先是被共产党关入监狱，从监狱放出来后被押到湖光公社云脚大队砖窑监督劳动。陈日生与居住在湛江市赤坎区的妻子已脱离夫妻关系，陈日生的儿子到其邻村园坡村插队落户期间，曾到云脚村砖窑认他这位父亲，结果陈日生矢口否认他们是父子并粗暴地把儿子赶跑。

陈日生人长得高大，生产队分的粮食不够吃，他便不时用自制的钓鱼钩与村里的孩童换番薯。他会中医常给村里的人看病，但他看病不收钱也不要番薯。村里人传陈日生有很多治病的秘方，陈日生去世第二天，他在砖窑居住的茅草棚便被村民包括地板都翻了底朝天，是否有村民翻到陈日生的治病秘方，不得而知。

我姨父也被生产队安排到云脚大队砖窑劳动。在砖窑劳动的贫下中农都不敢太靠近国民党老特务陈日生,而我姨父是地主成份与陈日生都是“五类”分子，他们同病相怜或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姨父因此与陈日生比较亲近。我姨父同情陈日生做重工却吃不饱，不时用自己自留地种出的瓜瓜果果接济陈日生。生产队长掌握我姨父与陈日生关系亲密这一“敌情”后，便派我姨父的弟弟到砖窑替换我姨父回生产队做农活。

我每次都是骑自行车到我姨父家后，我姨父再带我走田埂跨田沟到砖窑找陈日生看病。陈日生每次都很热情对待我姨父，陈日生与我姨父交谈很久后才给我看病。陈日生开给我的中药，除有一次每剂中药要花一角多钱外，其余都是每剂中药都是五分到七分钱不等。现在回想起来，国民党老特务陈日生其实知道我没病，他也知道农民没有钱，他又不想点穿我无病求医。因此每次都开不需治病的每剂几分钱的中药给我。

我母亲带着我东奔西跑折腾得她焦头烂额，又花了不少钱财后，还是查不清我有什么病，也治不好我的病。我母亲每带我出去看病都是早上煮好中午的稀饭，煲好咸鱼（我们那里当时咸鱼冰冻鱼很多，我们长年几乎天天吃咸鱼），我祖母中午就看住我几个弟弟吃稀饭。

我二弟身体瘦弱多病，我母亲也经常带我二弟到霞山区看病，但最折腾我母亲的还是我三弟，因为我母亲带我到霞山区看病的次数虽然不亚于我三弟，但我已读书会看路牌，又会用普通话问路，还可以人又被把医生的话翻译给听不懂普通话的我的母亲听，而我三弟才三四岁，是我母亲用背带背着他去霞山区看病的。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我母亲带我三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