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书瘾书迷（7）（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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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一年级的语文老师陈日武是青年老师，他热情高涨紧跟形势忙碌着安排我们读报纸写批林批孔文章，我们语文水平低不知道怎么批，也懒得知道怎么批，便大段大段地抄报纸上的文章。

为此，我们早就想好了，老师若问起,我们就答说不是抄报纸而是修改报纸上的批林批孔文章。结果陈日武老师没有一次问过我们。

这期间，我们学校还组织我们到旧县大队旧县村办的大地主彭世仁剥削压迫贫下中农教育基地参观，现场观看彭世仁收租时大斗进小斗出的量谷斗，听取贫下中农代表对彭世仁的控诉。

我们学校还专门联系军队派两部大解放牌汽车拉我们全级的学生到霞山区边缘的海头公社新村参观大暴发户新村人林某某的新宅。新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揭批了林某某如何用武力垄断湛江水泥厂水泥装卸搬运，如何敲诈勒索货主和司机等罪行。我当时内心就想，我家里建了五间与林某某一样的新瓦房外，还联建两间平楼两间未完工的瓦房（我家靠近公路，那时路过的人都以为我家是学校才建这么多房），住近市区的林某某只有五间新瓦房也算暴发户吗？新村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接着介绍他们村作为革命老区，在战争年代如何参加革命和支援革命的光荣历史。还说他们新村出去的股级以上干部有多少等等。

因为忙于批林批孔，我们高中一年级的语文课本中的课文都是挑选着上的。我高一数学是学代数，我在读初一时就觉得代数课繁琐沉闷，而教高一代数的李平浩老师年纪较大，不苟言笑，高一的代数课就更无聊了。李平浩老师在课堂上讲他原是教地理科的，学校领导安排他教数学，他只好再复习丢下十几年的数学，我看得出李平浩老师不是谦虚，他讲课进度很慢有时还不连贯，可能这就是李平浩老师复习数学不深不全的缘故。我也是因以上种种原因首次对数学的兴趣有点下降，但开卷测试同学们也看不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的数学成绩下降，反而我有几次在课堂上答出李平浩老师的提问，同学们还觉得我的数学成绩很好。

我这时对物理课的兴趣反而有点超过数学课了。我高一学得是运动学牛顿三大定律等。彭国雄老师高大帅气，他上物理课总是面带微笑，他讲课妙趣横生。他不会讲雷州话但有时也来两句，他讲离心力课程时手抓着一条带有小球的橡筋口中突然蹦出雷州话说这是“缩丝”，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彭国雄老师讲牛顿在苹果树下看书，被树上掉下来的苹果砸中头，牛顿于是开动脑筋思考苹果为什么不向上往横向飞而是往下掉，从而发现了万有引力。彭国雄老师拿着一根真空玻璃管，管内装有小铁片和鸡毛作自由落体运动。他重复做这个实验给同学们看清真空管中铁皮和鸡毛的运动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在真空中铁皮和鸡毛的下落速度相同。他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鸡毛举在手上，用“太太”（不流利）的雷州话说“鸡毛”，令人印象深刻兴趣浓浓。

彭国雄老师的课生动形象，深入浅出。彭国雄老师上物理课，再深的内容经他一讲解便变得浅显易懂，再抽象的物理概念，他也能形象化地展现给我们。彭国雄老师上课时善于启发学生谆谆教导学生，令我终身难忘。

彭国雄老师是我见过最会教书的老师，当然我高考时，对我帮助最大的李海龙老师，我和湖光小学的历届初中毕业生都公认他教数学教的最好，是最会教学的老师。1980年代初，彭国雄老师被调往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彭国雄老师后来还担任广东省中学物理学会会长（我高中政治老师刘保华后调到华南师范大学当副教授，可见当年湖光中学师资力量之强大），我三弟在中山大学读书的时候找过彭国雄老师，他给我们兄弟以予热情帮助，这是后话。

我的地理课老师何保志，他本是讲雷州话但讲的不是湛江本土的雷州话，同学们听不惯很别扭。何保志老师普通话又讲不好，学生听不明，用何保志老师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是三合土”。地理课课堂纪律不太好，学生大多觉得地理课没什么用。

英语科谢明老师是印尼归国华侨，其英语顶呱呱，谢明老师英语教学水平在全湛江市中学校中屈指可数（谢明老师后调湛江市教师进修学校），但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学生读高中离回农村种田的日子更短了，更加觉得“学好ABC不如回家挑粪箕”，谢老师名师出不了高徒也就很正常了。

我的化学科经常不上课，因为化学科林进周老师负责全校的农田管理，经常要卷起裤腿跑地里田头灌水排涝。

学校教导主任刘保华是我政治科老师，刘保华主任讲课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刘保华后调到华南师范大学当了副教授），但刘保华主任讲的政治课不是儒家就是儒家和法家斗争，与语文课讲的、报纸上登的相差不大。

总之，我高中一年级的一年中，常常劳动和开会，上文化课不多，我也没学到什么知识，若要说学到那只能说只有数学和物理两科学到一点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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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二年级上课时间更少，学到的文化知识就更少了。

我高中二年级一开学，全年级便下农村参加党的基本路线教育。我们高二七个班全下到湛江市海头公社百蓬大队和宝满大队，每条自然村一个班，我的746班下驻到百儒村。我们分住在几户农户家中，在水泥地板上打平铺睡觉。全班学生集中煮饭开饭，学校给一点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