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瘾书迷（6）（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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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7月，新华社全文发布和各大报纸全文刊登加编者按张铁生的《一封发人深省的信》后，这封信又编入我们初二第二学期的课文中，教育战线的新生事物张铁生一出现（民间叫白卷英雄张铁生），我那一届初中毕业生也与全国一样照着大学招生推荐上高中。

我临初中毕业推荐上高中前夕，学校开了推荐升高中动员会，陈培开校长要求同学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能上高中继续深造更好，不上高中回乡务农也不要灰心，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也同样能大有作为，他还表扬了初二二班的女班长叶惠英，让女班长叶惠英上台讲话。叶班长慷慨激昂的说，“我将响应党的号召回到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我不上高中，把继续深造的机会让给其他同学”。同学们也报以热烈的掌声。

然后是分大队即以大队为单位的学生投票，我们东方大队六条村的学生集中在初二二班课室投票，每名同学有一张推荐票。全校三个毕业班只有一个地主的女儿（西岭余屋村人），说她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她平时各方面表现都很积极，可参与推荐可被推荐上高中外，其余地主的子女一律不准推荐和被推荐上高中。

我们东方大队西岭余屋村的彭康子是地主成份，他父亲彭世英是湖光人民医院的著名中医，从校长老师到公社的领导都找他父亲看过病，与他父亲很熟，但可能是中央一级的规定，彭康子也因地主成份走不通后门被踢出高中之门。彭世英很早便与黄少岐医生等三个老中医在铺仔圩我村李康清伯的屋里合开一个可能是公私合营集体性质的中医诊所。（李康清是富农成份，他这座屋解放初被没收，1980年初落实政策归还，但我们村铺仔圩油河的几十间房屋却未见归还，这有我们村干部不出面要，还是李广茂李康银的后人不积极争取，还是政府不主动归还）。我很小时我母亲便开始带我去找彭世英医生看病。

1970年代初，湖光人民医院缺中医便将彭世英他们的诊所合并进来。1975年彭世英医生从医院门前医院宿舍走仅隔一块蔗园的西岭余屋村搬到离医院三公里多的湖光岩南部我们本地算是小山村的外坡村住。外坡村虽不是彭世英医生的故土，但至少同是姓彭。地主受人歧视，外乡人也受人歧视，彭世英医生全家是地主又住在外乡西岭余屋村，更是受人歧视欺负。我每每见到彭世英医生从医院步行回三公里的外坡村新家，彭世英医生之所以舍近求远劳累自己，目的是使自己的子女少受歧视和欺负，这是后话。

推荐上高中不需老师对学生逐个作投票前介绍，学生本人也不用作自我介绍，是当场投票当场唱票算出投票结果。我们东方大队六条村参与推荐上高中的几十名初二学生，东岭村的林华卿得到唯一的满票名列第一，我得到唯一的比林华卿少一票名列第二。我内心很激动，我预料我会被推荐上高中，但我还是很意外其他班很少接触我的同学也投我的票.

其实我也是可以满票排名与林华卿并列第一的。原因是我自己手头上的一张推荐票并没有投给我自己，因为我当时还是个刚出十岁的小孩，紧紧牢记毛泽东主席“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和“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教导，我的老师也一直教育我要谦虚，而林华卿大我三岁可能已学会而我还未学会大人的“当仁不让”。

所以林华卿投了自己而我却没有投自己的票，结果我就比林华卿少了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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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9月2日上午，我们高中一年级的新生在教室前长方形的天井开会，类似于今天的开学典礼吧。学校党支部书记梁煜讲完话后轮到学校工宣队领导讲话。

这时从学校前门走进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四十开外，穿着笔挺开领像西装又不像西装的服装，头发梳得油光油光，带着一副宽边黑框白镜片的眼镜，左手弯曲挂着一支男装雨伞，脚踏着锃亮的皮鞋，慢条斯理地迈着每步似乎早已度量好的脚步，沿着天井边长长的走廊踱过来，不少同学听到皮鞋落在砖地板上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这位来者。

我心中在说，高中就是高中，与我们湖光小学就是不一样。我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以前电影中才见到过的这样斯文威严令人敬畏的知识分子。我们这些新生私底下打听这人是谁，但大家都摇头。后来，高二的学长才告诉我们这是我们的校长李祖汉。

学校一年前才由湛江市第三中学改名为湛江市湖光中学。学校的房屋也是湛江最大地主湖光公社北月村人陈学谭兴建的。这里原不是学校，1960年初才改为学校的。

湖光中学东临湖光公共汽车站，西邻铺仔圩，北邻良丰村，南边即学校正门是一个可容五六千人集会的大操场。学校围墙约两米高，围墙只开南面大门一个门，没有其他偏门。

大前门入内正对着大前门的是一个坐北朝南的长方形四合院。四合院院房砖瓦杉木结构，宽大敞亮，古色古香。四合院内有一个可容四五百人开会的天井，院房铺方砖天井铺长砖。院房有高中一年级七个班的教室，此外还有化学实验室，图书室，教研室，教务室等。四合院外东侧是高二男生宿舍和全校女生的宿舍，四合院外西侧是高二级教室、初中一二年级教室和高一男生宿舍，四合院背后是教师宿舍（学校单身老师多住在这排宿舍）。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学校的教学、教师和学生等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