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瘾书迷（3）（第1 / 3页）

四年级，是我在村小学读的最后一年书。我们是村小学最高年级的学生，是学生中的老大哥老大姐，自然要多做点事多点担当。

初春雨后，村里和学校便指令我们四年级的学生在村周围的荒地植树。其实，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对劳动并不陌生，有的很小就帮家里忙家务和到田里帮父母干活。我们村小学每年夏收秋收水稻季节都放十天的农忙假，并且每周星期三下午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全天都不上课，老师学生都回生产队里或家里自留地干农活。不过植树是学校组织的学生集体劳动，与平时学生各自单个回生产队或家里劳动大不一样。

我们四年级的班主任语文老师秀琼老师植树回来后要我们写植树感想，我仔细描写了我们学生和老师植树情景，我们同学冒着毛毛细雨，李康同挥着大锄头，李少华李惠芳抢着扛树苗，同学们你追我赶干得热火朝天，我的作文结尾最后写的是“今天虽然很累，但身累心不累，收获很大。”第二天上语文课，秀琼老师表扬我的作文写得最好，还在课堂上朗读我的作文给同学们听。

当时正值“文革”时期，特别要求学生锻炼好身体做好革命事业的接班人。那一年秋天，我们公社举行了全公社学生运动会。全公社除了唯一的一所高级中学湛江市第三中学外（1973年改名为湖光中学），其余所有初中小学的学校都要参加运动会，这次运动会在公社中心学校湖光小学举行。

我们村小学只有四年级最高，与有初中部的学校竞争，想在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谈何容易，但秀英婆经历过“大跃进”，深谙大跃进时“人有多大胆，天有多远高”的道理，秀英婆还硬是想出办法来。

她将我、李华荣、李坚等五六个个子较小的四年级学生混在一年级学生中代表一年级学生参加拔河比赛。我们虽然表面看起来像一年级的学生，但力气却比一年级的学生大得多，我们一轮又一轮地战胜对手走上了冠军领奖台，为我们村小学争光，为我们村赢得了荣誉。

李义武参加了跳绳比赛，由于没有专业老师指导，他只能凭着自己的蛮力拼命乱跳。李义武虽然跳得很高很快甚至裤子都跳脱下来露出了屁股引得众人大笑，但最后还是赢不到名次。

当时最响亮的口号就是“要苦干加巧干”，我当时赞赏秀英婆既苦干又巧干，不赞赏李义武只会苦干不会巧干。按现在的说法秀英婆要学生造假会误了学生的将来，但当时可是谎言假事满天飞遍地是。

每当生产队砍甘蔗，我们中午放学后常会跑去砍甘蔗的蔗园吃甘蔗，只有这个时候甘蔗才随便吃才给我们这些村童带来少有的盛宴。我们到蔗地吃甘蔗，便又会在甘蔗地附近的园基上摘老鼠齿吃（一种黄豆大小黑色甜味的野果）。

有一天，我先去摘老鼠齿（一种乌黑可吃黄豆般大的野果），等我回到砍甘蔗地时，所有甘蔗都捆绑好正在装牛车。生产队副队长李文伦公担心我抽甘蔗会搞散甘蔗捆，他便帮我从甘蔗捆中抽出甘蔗给我。李文伦公抽出几支甘蔗我都不满意，李文伦公还是耐心地抽出插回直至我选中一支甘蔗为止。在旁的婶婶们对我母亲说，看生产队长对她儿子多好，我母亲却掩饰说李文伦公是怕我抽散了甘蔗捆才帮我的。

有一天中午，我们第二和第三生产队都在大路园砍甘蔗。李木荣几个人吃饱甘蔗后下运河玩水，当时是10月初天还比较热，他们看到湖塘村人种在运河堤上的大蕉熟了，不知在谁的提议下便穿好衣服七手八脚地摘蕉。

湖塘村人见到后便追了上来，我听到喊声从蔗园循声跑过来，看到李木荣几个人边跑边丢掉大蕉。我见状便拾起他们扔在地上的大蕉扔进旁边的草丛。湖塘村人追上来后要抓站在原地不动的我，我说我没有摘大蕉并指着我的头说我的头发没湿。

湖塘村人骂骂咧咧地回去了。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料第二天上午上课时，秀琼老师得到了消息便办起了案。她审问我说我偷大蕉还要我供出同伙，我既否认说我没偷又说我不知道是谁偷的。秀琼老师见我嘴硬就用棍子打我手掌，我便头伏在桌面压藏起双手，她便又打我头。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出卖李木荣他们，秀琼老师气炸了还是一无所获。

秀琼老师是大队副书记芝兰公的女儿，她高中毕业不久便教书做老师，我上四年级前就常到她家与她弟弟景强玩。我看到她有自恃父亲是村里最大的官自己比他人也优越的表现。

她刚高中毕业还未做老师时每天都到村碾米机室开村里的广播，她中午晚上每次开播第一句总是大声喊“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毛主席语录），她身上的火药味很浓有暴力倾向，当然芝兰公也以大队党的副书记的身份教育自己的女儿秀琼老师要正直嫉恶如仇，所有这些原因造成秀琼姑老师恨我偷大蕉盖过了爱我读书优秀而打我。

我回家后我母亲看到我脖子后面的棍痕追问我，我本来就感到委屈便爆出秀琼老师用棍子打我的头。我母亲虽然一向敬重老师，但老师用棍子打她儿子的头毕竟事关重大。

我母亲跑去秀琼老师家，要求秀琼老师下次在我做错事的时候只打我屁股不要打我头。在旁的芝兰公听到我母亲的话后则骂秀琼老师“是不是，你不听我的话，叫你不要教书教这些小孩，你打人家小孩，人家父母不是告上门了？”

我母亲回家复述给我听，我听后也很后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