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牛斗牛（4）（第1 / 3页）

我们在后坛村大人欲追不追（他们可能也担心冲突激烈后我们来日会偷偷放牛吃他们村的番薯甘蔗），我们在后坛村女人小孩的夹道目送下“胜利”撤出后坛村。

我因此也有了第一次勇闯其他村庄的经历。

12

营仔兵营北边连着一个公用的宽约一百米长约六百米的大平红土场，和我们生产队的坡地相连。这个大平红土场主要用于实弹打靶射击。

大平红土场北端是一堵挡子弹的高高厚厚的红土墙，红土墙北侧是一条深达七八米的用来抽引湖光岩湖水灌溉的运河，红土墙就是挖这条运河的红土垒成的。红土墙南侧挖有一条几乎与红土墙同长的报靶壕沟。

大平红土场中段有一排和红土墙平衡的射击岗位，这些射击岗位又分有下挖五六十公分深做蹲伏射击的，和在平地垒起二三十公分高的土堆用于架枪射击的平伏射击两种射击岗位。

我们常常站在不远处看湖光岩周围的部队以及市区来的解放军进行实弹射击。每次实弹射击，靶场北半场周围都插上红旗，挡子弹的红土墙的东西两端还有士兵站岗，提醒路过的汽车和行人。

射击开始，先是报靶员进场插好靶并进入靶壕沟（沟深一米五左右）。现场指挥官第一次吹响预备哨声，报靶员隐蔽不能动，第一轮五人或八人数量不等的射击员就位，伏地托枪，指挥官第二次吹响哨声，射击员子弹上膛瞄准射击，接着就是报靶员报靶。

报靶员报靶用的是一支竹竿顶端绑有一块直径约十多公分的红白两面的圆纸牌，打不中靶全脱靶时报靶员举着圆纸牌白的一面在靶前左右来回摇摆，打中靶中心即十环时，报靶员举着圆纸牌红色的一面来回摇摆，打中靶各环处时，报靶员则举着圆纸牌红色面重复点枪打中靶的部位。

各个射击员打完子弹后全起身站立，指挥官则再次吹响预备哨声，记录员跑去靶处核对射击成绩，报靶员用纸糊上靶面子弹孔，以便下一轮的射击。

有一次有一个穿着崭新军服的军官中途到场插入射击，步枪射出的五发子弹三发脱靶，远远输于那些士兵的成绩，军官掩饰说步枪太久没摸过了，要换成手枪才行。然后该军官换上手枪，射击五次更是脱靶四次，与军官中途来的同伴都调笑他，我们这班放牛娃也跟着大声哄笑。我们中又有人说这个军官可能是伙房军官或者养猪军官，从来没摸过枪。

大平红土场东侧是落差约五米的离农地又近十米的壕沟，用来实弹演习投掷手榴弹的地方，站在太平红土场往壕沟里投手榴弹，我只见过一两次投真实手榴弹演习，场面很吓人但并没有电影里那么硝烟弥漫。

每当军队打完靶撤离靶场，我们便一拥而上奔入靶场抢子弹壳，手枪的子弹壳是铜的不生锈，既耐玩又能卖钱，步枪的子弹壳是铁的，会生锈且不值钱。我们争抢瓜分完子弹壳又跑到挡子弹的土墙挖子弹头，手枪机关枪的子弹头同样是铜做的，早期的步枪子弹头入土后还完好，我们挖回去放在瓦煲片上将子弹芯里的铅烧熔出来，后期的步枪子弹头入土后就开花露出弹芯里的铅，我们挖回家只需要小铁锤敲一下便可将铅敲打出来。我们收集的铅或卖钱或熔成五角星图案的当时最流行的武装带合扣。

有一段时间部队在大平红土场教练驾驶汽车，士兵学员轮流上解放牌汽车练习直行转弯倒车，其他未轮到上车的学员便在场地边缘大桉树荫下模拟训练。

几个士兵坐在四脚板凳上，按教官的指导左手举起模拟抓汽车方向盘，右脚模拟踩汽车离合器，右手则握住深插在地的木棍。士兵右脚一边踩动右手一边前推后拉木棍口随着手不停“咔呜咔，咔咔”叫，士兵在模拟汽车换挡。

我们在旁围观的李福成看到士兵太无聊，便学着士兵“咔呜咔，卡你老母！”有一个士兵听到我们在哄笑，又看着我们的表情，看出李福成是在嘲笑骂他，起身追打李福成，若要不是我们齐声哄叫和阻拦，和李福成飞箭似的钻入我们生产队的甘蔗园，肯定难逃一顿暴打。

几年后，这个大平红土场停了一架民航客机，引得四邻八乡的人跑来围观，我也在解放军的指挥下排队进入机舱参观，我也是第一次在地上见到飞机和“搭”上飞机。我当时想飞机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我长大后才明白这架飞机根本无法在大平红土场坭地上降落滑停，但我至今还是无法知道这架大客机如何停在大平红土场坭地的。

我五六岁便看见知道解放军练汽车换挡进桩倒桩，我后来学汽车考驾驶证只不过是“复习”小时候的汽车驾驶课程而已。我五六岁便看射击打靶，抢子弹壳子弹头，我大学二年级军训实弹射击时，伏下第一个鸣枪，在旁监督的解放军教官刚想制止我，就看见报靶员举着红牌在靶前不停地摇晃，教官便改口令我继续射击，我打了三发子弹两个十环一个九环，监打教官等我打完靶后对我说，你小子一伏地就开枪，我以为你小子不瞄准乱打，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

其实这也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功劳，当然射击技巧也很重要，瞄准时枪标尺“U”字中间对准枪口处准星，标尺“U”顶端与准星顶端齐平，然后再对准前方靶心十环直径处，屏住呼吸，右手食指轻轻扣动扳机，这里屏住呼吸轻扣扳机最关键。瞄准一定迅速准确，瞄准时间过长就会导致眼花，所以教官以为我不瞄准就是这个原因。

我五六岁在大平红土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