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陋习（第1 / 2页）

“等等！”司马郁呵斥住衙役，慌慌张张地从堂前起身。

他俯身站于巫缒面前，凝视着她腰间的玉佩，脸上闪过惊疑的表情，“你到底是何人，这玉佩从何而来?”

“你倒还认得出这玉佩吗？”巫缒冷笑一下，取下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道。

“大人说笑了，这太子殿下的信物，小臣怎会不知晓?”司马郁讪笑道，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敢问大人尊姓何名，小臣领你到堂前坐着去。”看着司马郁谄媚的态度，媒婆一众人等不禁瞪大了双眼。

“不必，你刚刚不是要审问我吗？正好巫缒来此南蛮，也是戴罪之身，怎少的了司马大人的一棍杀威棒啊。”巫缒勾唇挖苦道。

“不敢不敢，下官糊涂，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司马郁连忙参拜道，神情慌乱。

“行了，那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给我审，让我瞧瞧，你头上的乌纱帽究竟歪不歪。”巫缒拍了拍司马郁的肩膀，径直坐于他的位子上，翘了下二郎腿，好不悠哉。

司马郁和衙役双目对视，面面相觑。

司马郁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指着媒婆，神色颇为不自然道，“来我校尉府，有何事通报，详细说来。”

“大人呐，您是不知道，就是刚刚那个女人，破坏了河神娶亲，今年的祭祀活动也被她毁了，要是河神发怒，咱们的收成该怎么办啊？乡里乡亲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等着田里一口饭吃啊！大人一定要为咱们南蛮的父老乡亲做主啊！”

媒婆哭丧着脸，凶狠地瞪了一眼巫缒，仿佛她是挖了他们祖坟的大恶人一样。

“行了，本官知道了，你等先回去吧，等我思虑周全，自会给你们处理的。”司马郁摆了摆手，就把人打发走了。

“巫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啊。”司马郁垂头丧气道。他哪敢处置太子殿下的人呐！

“来之前就听说，南蛮民风淳朴，然而民智未开，大多崇神信巫，这下可算是领教了。”巫缒摇了摇头，面上一派坦然。

“依我看，不如废了这一陋习吧。”

“这万万不行啊！大人不知，我南蛮天灾人祸数不胜数，治安极其混乱，如若轻易改制，只怕会出乱子啊！”司马郁又惊又恐，连连摆手道。

“每年牺牲一个少女的性命，祈求虚无的神明的庇佑，司马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也算饱读诗书，不觉可笑?”巫缒敲了敲书案，反唇相讥。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况且南蛮的百姓都不在乎，他们自己选出来的祭祀品，怎么能一杆子怪到校尉府身上呢？”司马郁哭丧着脸，极力辩解道。

“祸不及司马大人，自然无法感同身受。要是你被选为祭祀品，怕又是另一番说辞吧。”巫缒玩味地笑了笑。

“这这这，荒谬！大人，我可是男子，如何去当河神的新妇?”司马郁气的脸色通红，又惊又惧。

“你见过河神吗？”巫缒话锋一转。

“这，我等凡人自然不曾见过。”司马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巫缒问此何意。

“哦，那你又如何知道河神就一定是男子呢？司马大人风度翩翩，说不定更引得河神折腰呢？”巫缒似笑非笑，司马郁陡然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小臣，这就去起草文书，废除祭祀河神这一陋习！”司马郁倒吸一口凉气，做出恭敬的样子说道。

“嗯，之前参与祭祀的家庭，校尉府给他们的抚恤金不变。”巫缒想了想，补充道。

“好，小臣这就去办。巫大人可有住所?小臣那里正好有套闲置的院子，巫大人要是不嫌弃，不妨暂居几日。”

司马郁还是不想得罪巫缒，毕竟她是太子殿下的亲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朝廷了呢。若是可以，说不定能为他美言几句。

巫缒点了点头，就离开校尉府了。

又一次来到那河边，巫缒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眼底闪过几分冷意，也不知道这河底葬送了多少无辜少女的生命。

河水周边的土地很是肥沃，但是放眼望去，方圆百里，看不到一片田野。

南蛮水多，山也多，在这里的百姓除了捕鱼为生，就是上山打猎，很少有种植庄稼为生的。倒也不是当地百姓没想过种植庄稼，只是南蛮水利不施，洪灾旱情每每寒心。

南蛮人民以温饱作为生活的幸福指标，大多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觉醒灵魄，以凡人之力一代代延续下去，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这里没有那么多世俗的功利，假若归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民智未开，教化未施，终究上演了一场有一场的悲剧。

巫缒本没有济世的想法，她来到这里，并不一定要改变什么，毕竟于她而言，并无任何益处。但是如果她不做些什么，这样的南蛮又会持续多久，她终究于心难安。

“恩人！”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巫缒下意识转身，果不其然还是那个被救下的姑娘。

“恩人，您怎么站在河边啊，河边水深，而且时常涨潮，您可得离远些。”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木盆，连忙道。

“没事，我有分寸。你时常来这洗衣吗？”巫缒看着姑娘木盆里的衣裳，随口问道。

“嗯，河水洗的干净。”姑娘腼腆地笑了一下，“恩人要去我家吃饭吗?”

“也好，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