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买马（第1 / 2页）

半月下来，距离姜厌要求的两万新兵只差一些尾数了。

兵是有了，但马匹不足。

姜厌坐在主位之上，轻轻敲击着桌子，目光掠过台下站定的几人，“我若想训练一万骑兵，该从何处买马？”

李乔远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对郴州城内并不熟悉，街上也很少见骑马的人。

文博略一思忱，躬身作揖，“回主公，在下听说郴州韦氏以贩马闻名。”

“他们曾把柔然的短脚马和大周的战马杂交，培育出了整个北疆战力最雄厚的宝马。”

“据在下调查，韦氏在郴州外郊建有马场，那里的战马之数，应该不下万匹。”

姜厌细细打量着文博，如果文博生在现代，估计会是一个了不起的秘书。当然，现在也是。

“若我们去买马？韦氏会卖吗？”

文博摇头，语气笃定，“不会卖！或者他们会出我们不能承担的高价！”

“文博士，我们该当如何？”

“这……在下暂时毫无头绪。”

姜厌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眼底翻涌着嘲弄，“文博士，世家是不是皆看重脸面？”

“是，世家重名声，若名声不保，他们便会沦为其他人的笑柄。”

“哈哈哈——”姜厌忽然站起身，负手而立，“文博士，准备纸笔，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是，主公。”文博跪坐在书桌前，磨墨提笔，静待姜厌的吩咐。

“韦氏其祖，先后易主，三姓家奴，无耻之徒……”

文博的笔尖顿了顿，“主公……”这些话，对传承百年的世家来说，太狠了。

“这是事实。”阿蛮曾细致地给他分析过郴州的世家，姜厌对这些世家的发家史早就了解透彻。

“韦氏祖上的嫡系曾经断过血脉，如今的嫡系其实是庶子入继而来，这庶子先后认过司马氏、尉氏、闻氏为主，后来步步高升，才有了现在的权柄。”

姜厌对文博道：“你结合我的话，用三姓家奴骂韦氏无根骨无忠魂，不配为天下文人的典范。就这样写，明白吗？”

文博傻眼了，文人的矜贵寸寸龟裂。

他笔尖的墨迹滴下，染脏了白纸，迟疑地问：“主公……还要张贴在城内吗？”

“不，找几个说书客，在城内茶楼里轮番讲一讲这个故事。”

“是……”文博不得不佩服姜厌的刁钻厉害，他在等着韦氏主动上门求和。

第二日，姜厌安排说书客在郴州的全部茶楼戏说“韦氏起源”。

识字的不识字的，都能一字一句听的明白，声音清晰传入耳中，从天亮说到天黑。

不出两日，郴州的百姓人人皆会背诵两句，尤其是其中的精华，那句三姓家奴。

“欺人太甚！”韦氏家主怒不可遏，摔了茶盏。

“姜氏小儿！他怎敢如此侮我韦氏！”他用力地拍击桌子，发出一声声巨响，书房内几人都不敢抬头。

“家主……我们该怎么办？”

“不理他！他姜厌尽使这些鬼魅伎俩，不就是为了我们韦氏的战马？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样！”

“家主……”底下的人有些担心，前几日方氏刚栽了跟头，他们怕韦氏也会重蹈覆辙……

“主公，韦氏未动。”姜厌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不急不缓地翻看翻看文博新写的戏折子。

“不急，你先去找几家戏班子，把这本折子排成戏剧，后日开始在街上搭台演出。”

戏折子上正是韦氏起源，但添加了一些艺术加工，情节更跌宕起伏。若是韦氏不肯低头，他就要把韦氏变成秦桧，日后受人人唾弃。

戏台子搭起的当天下午，韦氏就派人来了。

“姜大人，我们韦氏愿为大人的宏图大业出一份力！”韦经义恭敬地站着，身后带了两个随从，地上放着两箱金银。

姜厌把玩着精小的茶盏，目光中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

“韦氏公子客气了。”

韦经义顶着姜厌的压力，被他的眼神冷僵。明明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也没狮子大开口，但韦经义却丝毫不敢放松。

韦经义踟蹰一会，试探着开口：“韦氏愿为大业贡献三千匹战马！”

姜厌不语。

韦经义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五千匹？”

姜厌冷笑，“韦公子是来和我讨价还价的吗？”

“八……八千匹！”韦经义狠心咬了咬牙，自觉出了一个不错的条件。

姜厌收起茶盏，招来亲卫，话音冷然，“送韦公子回去。”

“姜……姜大人……”韦经义两股战战，在两个亲卫的夹击下，全身的肌肉绷紧，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您，您说！”

姜厌直视着他，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看来你们韦氏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韦公子真应该去看看戏班子新排的剧目，听说是相当精彩呀。”

他朝亲卫挥挥手，示意把韦经义带下去。

“一……一万！”韦经义“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上，汗水涔涔，面色苍白，“我们韦氏……愿出一万匹战马！”

姜厌忽然笑了，笑得亲切，“韦公子太客气了。”他让亲卫把韦经义扶起来，亲手给他拍掉身上的灰尘。

“韦氏愿意为大业出力，实在让我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