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往事（第1 / 1页）

花姐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对着严博士道：“小妍，如果他又做了什么，我应该怎么帮你，你可以跟我说。”

严博士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花姐早就脱离了实验室，她本不应该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但是她又是唯一一个对那人了如指掌的人。

“我……我目前还没有见过小李教授……但是昨天我看见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你爷爷的照片……”

“他还有脸放爷爷的照片……爷爷就是被他气死的！现在也被他拖累的……一辈子的心血都埋没了……”

花姐气的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严博士怔住了，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对那段往事她知道的不多。

花姐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心绪，“二十年了，这些事情其实我还是没放下。小妍，你看到的房间可能是当年他和我……母亲……住的房间。”

严博士惊呼：“所以那件事情是真的？”

花姐苦笑：“是……他真的做到了……他把我本应该离世的母亲，移植到了机械生命上。直到他被人发现……我母亲，哦不，是那个机器生命也被销毁了。”

花姐想到她当时参与销毁时，那个机器人的眼神……就不免觉得有些颤栗。那不是机器的眼神……她眼里有不舍也有解脱甚至带着对她的谅解。

花姐忍不住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辐射感染根本就治不好，最后我母亲连大脑都被感染了，怎么可能呢……可是那个人被他做的那么逼真，她是有记忆的，除了那具身体，她连我的一切都知道……甚至一如既往的催我谈恋爱。”

花姐诡异的惨笑一声接着对严博士说：“你看，小妍，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十年我都没发现其实我真正的母亲已经死了……我还一直那么任性，都是那个人，害得我没能和她好好的告别。”

花姐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严妍无措的给她递纸巾。

花姐逐渐的有些声嘶力竭：“他就是一个疯子，他把我们都当作实验品！你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觉得和你六岁的时候看见的一样？不会衰老可是随时都可能变成一个怪物……我知道你怀疑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他做的。可是他真的已经死了，是自杀，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每天被关在地下，疯了、死了都是正常的。这是他应得的……我亲手把他的血肉送去烧成了灰，葬在了我母亲旁边。”

严妍不敢相信，除了那位教授以外还有别人也能做出一样的东西来。她正色道：“我最近得到的消息……雾市又开始关于机械永生的研究了，并且已经有了成果。和当时的记忆移植不一样，因为异鬼，现在机械体移植人体已经被默许了。他们应该是以机械体移植作为掩护，偷偷做的人机融合实验。具体是怎么样我还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有些当年的影子……”

花姐喃喃问道：“永生……还有人在追求永生吗？人都是要死的，变成了机器人还是那个自己吗。”

严博士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问她的，这是花姐自己心里的障碍。父亲被囚禁，带有母亲生前记忆的机器人也被自己亲手销毁，从此她就再不想参与任何研究，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花姐拿起吧台上的一瓶酒，拔开瓶盖狠狠灌了一口，整理了一下情绪略带歉意的对严妍说：“你知道那个人最得意的两个学生，一个是秦峥，另一个就是你父亲严仲绪。你父亲受他的影响调去了海城，一直都备受排挤郁郁而终。这也算是我对不起你，小妍……”

严博士摇摇头，她父亲其实最后已经释怀了，不然也不会让她有事就来找花姐。只是她父亲严仲绪后来一直都反对机械体的研究，也是因为李尧那件事的影响。

严博士接着问道：“那么，那个秦峥怎么样了？他还留在雾市？”

花姐摇了摇头道：“秦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没有人再找到过他。有人说在首都研究所看见过他，但是后来又消失了。”

严博士心里暗暗的对这个秦峥起了兴趣，一个消失的研究员……就像被囚禁的李尧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花姐盯着严博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叮嘱道：“你不要自己去查机械永生的事情。地下五层以下……你不要去。”

严博士露出好奇的神色问：“你去过地下五层以下？雾市基地是你爷爷开始建立的，到了你父亲一直负责雾市基地的研究，五层以下有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花姐似是痛苦的闭上双眼，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严妍，你还小，有些事情就不要去挖了。让他们尘封地底是最好的。”

严博士知道花姐不会再说更多的事了。前几年，她父亲的葬礼上她见到了仿若同龄人的花姐。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十岁之前常见的花姑姑就是她。当时父亲常常对不爱写作业的她说，花姑姑和她一样，一到交作业、交实验报告的时候就头疼……有一个严厉的教授父亲有多痛苦她们都是深有体会。

严博士推开花姐的手冷淡的说：“这次不仅是我自己想查，上面有人开始怀疑了……已经委托了协会要把那个实验体偷出来。”

花姐惊诧：“这怎么偷！那不是一个小东西，如果雾市又开始做那些研究，说明上面也是有人知道的……你不要趟这些浑水！”

严妍苦笑着，自己现在身在局中，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