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挥金如土姚北若（第1 / 1页）

蓬莱文章建安骨，

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

欲上青天览明月。

自从小五推却了阮大铖的妆奁后，侯方域开始日以继夜的琢磨话本，又有陈定生在旁协助，《三世迷情》的话本终于付梓刊印。

侯方策的瓷瓶也顺利完成。瓷器色泽明丽，线条流畅，人物俱是惟妙惟肖。五件瓷瓶排成一排摆在小五的卧房内，只见五个绝色女子或坐或立、娉婷娟好、肌肤玉雪、含睇宜笑、旷世秀群，真如九天仙子下凡尘。

第二天，小五请了柳敬亭来参观，还给他看了三哥的话本。惹得柳敬亭惊叹连连，直呼真乃平生未见。

送走柳敬亭后，小五拿着绘有香君的瓷瓶去了暖翠楼。

李贞丽见了瓷瓶直呼神乎其技，苏昆生也赞叹连连。香君看了，也心生欢喜。李贞丽立刻拍板，此瓷瓶就是她们暖翠楼的镇店之宝了。……

当日嘉兴姚北若请了柳敬亭说书，要问这姚北若何许人也，他生于豪商巨贾之家，从他的挥金如土就可看出一二，他本是来金陵考乡试，身上带的都是零花钱，就是这些零花钱都让他每日花费百两以上结交士子，听戏赏曲，听书看画。吟诗作赋，好不快活。更不用提他还打算办一场规模浩大的文会。主打就是豪，一定要“豪无人性”到尽人皆知。

柳敬亭讲了侯方域话本中白狐素素被救报恩一段，剧情跌宕起伏，又几番催人泪下。后又听柳敬亭说道白狐所赠瓷瓶，瓶上图案俱是月中嫦娥、花楼魁首，广袖襦裙、衣被灿然、姿首清丽，濯濯如春月柳，滟滟如水芙蓉。直听得在场士子目眩神迷，心驰神往。听说瓷瓶会被出售，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一等一的风雅趣闻，谁又不想参与其中呢？

仅隔了两三日，茶楼饭馆都在议论《三世迷情》，更有甚者，暖翠楼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为听戏唱曲，只为一睹柳先生口中并非凡界所有的瓷瓶。

侯方策兄弟也被围在莫愁湖畔的居所内。

侯方域正与陈定生商量办一个文会，没想到门子回禀，有嘉兴姚北若送来的名刺。

姚北若为表重视，并未让仆人投递名刺，而是亲自登门拜访。他对复社四公子慕名已久。

侯方域让门子赶紧把人请进来，三人依次见礼。侯方域让仆人奉茶，几人落座叙谈。

侯方域风流倜傥，陈定生长袖善舞，姚北若倾财结客，几人俱是潇洒词人，风月常客。一时说起诗词文章，杂妓名优那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姚北若话锋一转道:“小弟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我是前几日听了柳敬亭先生的说书方知兄长还有绝品瓷瓶要出手。正巧我欲在金陵办一场空前绝后的雅集，这雅集规模吗，至少要雇十二艘楼船，聚集百余士子名士。我想兄台如若不弃，不如把瓷瓶拿到我的秦淮雅集上去售卖，想必能够售出天价。日后再有人提起我这雅集，又是一段风雅逸事。岂不美哉!”

侯方域兴奋道:“姚兄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今日我与陈兄在此，正要商量筹谋办雅集的事。如今姚兄心有定计，又有如此大的手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定下秦淮雅集之约后，姚北若忍不住好奇之心，要对绝品瓷瓶一睹为快。侯方域自是满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