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章 谁是恶魔（第1 / 2页）

苦厄困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天潢贵胄也不除外。

……

“姐姐，你能让你身边的大姐姐出去么？我害怕。”

这还是钟莉莉头一回对沈蝶提出诉求。

钟莉莉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歇斯底里般地精神失控。

只是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将自己蜷缩到最小的程度。

在脆弱又无力自保的时候，这是最有安全感的自保方式。

她就那样看着沈蝶，眼中是惊惧亦有无辜，却少了以往的纯澈。

沈蝶这个时候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她无牵无挂。

唯一愧对的，就是这个间接因自己而遭遇祸事的钟莉莉。

她不会用任何观察或是审视的方式去对待这个倒霉的女孩。

她早就给自己蒙上了眼睛。

总之，能对她有多好就有多好吧。

庄朦犯下的那一份罪，早已经被她轻飘飘地丢掉了。

她与庄朦也曾是一体。

就算是决裂了。

由她与庄朦造成的恶因，也得一并由自己吞下苦果。

而且，经过两年的相处，沈蝶早就不觉得这是一份苦果了。

钟莉莉依赖她，她在某种程度上，也被钟莉莉治愈过。

“好，你不要怕，是姐姐对不起，姐姐不应该将她带进来。”

沈蝶匆忙地走过去抱住钟莉莉微微颤抖的身体，柔声安抚着她。

钟莉莉也趁机紧紧地抱住沈蝶的腰，力道大到沈蝶这个正常人压根就挣脱不掉。

当然，沈蝶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庄朦倒也没有生气，就是心底有种挥之不去的疑云。

这是这半年她这半年处理各种事项以及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而留下的习惯。

除了沈蝶以外，她早就习惯了用审视与观察的方式去猜度每一个可能对自己影响的人。

尤其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而这个疯疯癫癫的钟莉莉，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庄朦不会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此时，又有另一种酸涩难忍的情绪涌上心间，让她很不是滋味。

她的小蝴蝶，从来没有这般温柔地抱过她。

而这些，不应该都是她自己的么？

无论是小蝴蝶的欢喜柔情，还是嗔痴怒怨，乃至于是恨，都应该只是她庄朦一个人的。

而沈蝶现在，在庄朦面前无所顾忌地展示对另一个人的好，先不管这一份好里面有什么，都是庄朦从未感受过的。

她自然醋意横生。

在感情里面，她向来跌跌撞撞又横冲直撞。

从未用过适合的方式，却又无比热烈。

……

“你走吧，我记得路。”

沈蝶说完，便继续转换成温和的语气去安抚还是出于惊惧之中的钟莉莉。

“噢，我晚上再来接你，那……我先走了，小蝴蝶你……”

庄朦顿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明明咫尺之间的距离。

却宛如天堑。

小蝴蝶和那个疯子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屏障，隔绝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一时间，庄朦也有点窒息。

周围的空气就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再继续死皮赖脸地待下去还有什么必要。

惹人烦躁罢了。

庄朦总算有了些自知之明。

离门口左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却走出了一步三回头的架势。

待庄朦走出病房之后，钟莉莉也松开了紧紧抱着沈蝶的手。

深藏在惊惧与无辜下的戒备与憎恨也浮现了出来。

只是，这些她都不会让依然在安抚着她的沈蝶看到。

只是好巧不巧，明明已经离开的庄朦竟然又折回来了。

两人猝不及防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四目相对。

这下钟莉莉眼中的不该属于一个人精神病人的情绪彻底暴露在了庄朦面前。

庄朦一顷不见，如隔三秋。

还未走出十米远，就已经开始思念起她的小蝴蝶。

谁知道，竟然还让她发现了一点旁的东西。

一次可以是偶然。

两次便足以证实她的狐疑。

她庄朦既不是善茬，也不是平庸之辈。

若不然，也不可能再接触那些凶险而鱼龙混杂的交易之后，还能从中牟取暴利。

必要时，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钟莉莉，她不简单。

而钟莉莉，在庄朦与她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之后，倒也暴露了几分真实的恐惧与惊惶。

“姐姐，我害怕……”

这次，钟莉莉还带上了十足的哭腔，比刚刚还要真实和悲怆上许多。

沈蝶就纳闷了，明明刚刚都已经放松下来了，为何莉莉又一下子变成了惊弓之鸟。

沈蝶低头看了看钟莉莉抱着她，准确来说是箍着她腰的双手。

就算是隔着病号服，沈蝶也能感受到衣物之下的细瘦伶仃。

刹那间，沈蝶之于钟莉莉的心疼，都有了难以言说的苦涩。

不用猜，刚刚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