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赴长安（第1 / 2页）

除夕夜，小城灯火阑珊，虽没有长安那等大城般热闹，但多了一份大城不曾有的祥和融洽。

中年男人笑道：“然儿啊，你上次提供给我们的斑鹿角和鹿皮，可又是卖出好价钱了啊！”

“哈哈，王叔您客气了。”赵然边给王叔夹菜边笑道。

自从老猎户归西，他年年春节都在王叔家过。

王叔一家是小城里较为宽裕的家庭，做动物制品买卖生意，常有机会跟大城的人打交道，老猎户在世时王叔家就一直从他们那里进货，彼此都非常熟络，赵然小时经常听他讲大城里的故事，修行者之类都是来源于他口中。

不过赵然敏锐地观察到王叔笑地有些生硬，这餐饭的氛围也不如以往欢快。

赵然道：“王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叔叹了口气，开玩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过于聪明了，啥都瞒不过你，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女儿许配给你了！到时我们一边负责原料，一边负责加工售卖，分工明确，肯定大有赚头！多好！”

一旁的小姑娘听了，面色微红道：“爹，您就别说笑话了，我们都是以兄妹相称的。”赵然连声附和。

王夫人看向王叔，仿佛用眼神询问是否说出某事，王叔沉默不久，点了点头。

“最近，我们的车队运货途中时常被同一伙人袭击，损失不小，事故高发在襄谷一带，事后我们打听，发现不少同行也不时在那一带丢失货物。”

“襄谷车道地势低，两旁都是山崖，崖后还都是小片丛林，极利于隐蔽，可襄谷又是小城货物运往长安的重要路线…”

“我们认为是那块来了伙山贼。”

赵然神情不变，心想“王叔与我多年相熟，处处照顾我，如今我已是修行者，便帮他个忙吧。”

赵然道：“王叔，此事可否让小生前往查看？我虽不曾练武，但常年在山中打猎，想必关键时刻也能自保。”

王叔道：“说来也怪，那伙山贼虽越货，却不杀人，遇袭车队中伤者众多，死者倒不曾闻有几何。”

他接着道：“也好，我们若儿年后正打算代我们家去长安走些亲戚，有你随同，我也放心些。”

赵然应下。

刚出王府门，老何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我看你是被美色冲昏了头！敢在这种要道搞事情的，肯定不好应付。”

赵然道：“他们又不杀人，我打不过还不会跑啊，跑不过也不至于死啊。”

老何思考片刻道：“长安修行者众多，人才济济，更是有天语阁这等密境，你此去也能长些见识…但你境界太过低微，恐怕…”

赵然不耐烦道：“恐怕什么？”

“恐怕难以自保，更别说护那个丫头了。”

“…”

“那你说怎么办？”

老何道：“你趁车队出发前努力提升境界，去把玄戒里的《昆仑惊神落》和《五星刀》学了，免得被打到双手抱头不能还手。”

正月初二，小城城门外还残留着昨夜炮竹纸，王家的车队已候多时。

车队里装有王家给亲戚们带的礼物，以及供在长安城春季贩卖的皮衣、肉品。

领头一声喝，车队缓缓朝长安进发。

赵然与王叔的独生女儿王若若坐在中间车厢，他掀开车厢窗帘，望向小城，内心不乏紧张，同时又隐隐感到兴奋。

他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小城，对于落山南麓和小城外的世界，只听别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过，作为十四岁的少年，内心总是充满好奇，但离开小城的一刹那，他又有些伤感与不舍。

王若若好像看出他眼中的不舍，道：“别担心，我们大约元宵节后就回来。”

赵然点了点头，收回目光，靠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在脑海里温习刚学的两种功法。

王若若突然问道：“你这次去长安也是有目的的吧？”

赵然再次点头道：“我想去天语阁附近转转。”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想法，但王若若不加思索便猜到了：“你想进天语阁？”

赵然第三次点头。

“那可是修行者才能进的地方，而且还得是不一般的修行者。”

赵然笑了笑道：“我都说了只是去那附近转转。”

老何昨天告诉他，入长安后，一定要试着进天语阁。

天语阁是唯一处在尘世的密境，也是底蕴最为深厚强大的密境，历六朝而不衰，历代阁主无一不是圣境强者。

所谓天语阁密境，准确来说是指天语阁内阁。

内阁弟子都是从外阁弟子中选拔的，选拔时间不定，但不是每次选拔就一定会选弟子入内阁，所以据说现在的天语阁内阁弟子一共才不到十名。

他想进天语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每当他回忆四岁之前的事，头脑就疼痛难忍，什么也想不起来，而老猎户刚好是在他四岁那年在落山里捡到他的。

四岁前的记忆如被抹去般，一片空白。

老何认为是有人用密法消除了他四岁之前的记忆，目的不明，不过任何密法只要出现过，在天语阁应该都会有相似甚至准确的记载。

赵然小时候就询问过老猎户自己身世，但老猎户只说是在落山南麓捡来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线索。

正月里的寒风